换了鞋走进客厅,才走了两步,他就忽地停了脚步。
白越看看前面的地毯,又看看沙发,眼里渐渐浮现狐疑和警惕。
屋里似乎有人来过。
地毯上绒毛的倒伏情况、沙发上靠枕的角度,跟平时客房服务打扫后的情况不太一样。
白越的念头转得很快,不过两秒,他就状若无事地把零食袋放到茶几上,然后去茶柜那倒水。
他故意背对了客厅中央,还磨磨唧唧地挑起茶叶,折腾了好一阵才泡好了一杯茶水。端着杯子喝了两口,品了品滋味,他才转身。
这一转身,沙发上就多了一个人。
人还是个熟人。
杜文杰大刀金马地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得老高,手上还把玩着一只手机。见白越一副呆住的样子,他冷笑一声。
“好久不见啊,小、贱、人!”
白越勃然变色,神色惊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他目光一转,脸色更加苍白:“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杜文杰顿时得意起来:“不在我这,难道还留在你那,让你继续跟我耀武扬威?”
“小贱人,以后要还想继续混下去,就乖乖听我的,知道了没?现在过来好好伺候我!”
白越呆呆地怔了一会,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吞吞地向着他走去。
“好……”
白越低眉顺眼地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看上去全然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然而下一刻,他就猛地向杜文杰扑去。
“把手机还给我!”
杜文杰为人狡诈,早就把手机藏进了裤子口袋,但眼见白越气势汹汹地过来,他难免想起被暴打的那一晚。他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正要躲开时,就见白越忽地跌落在地,扶着茶几才不至于躺到地上。
杜文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你屋里的水早就被我下了药了!”
“你!——”白越气急,想骂也骂不出来,脸上顿时布满绝望。
杜文杰终于放心,因为过于得意,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狰狞。他想睡白越不假,但同样他也恨白越,恨白越当初对他的暴打,恨当初那场让他尊严全无的羞辱。
现在白越跟狗一样地趴着,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复的机会。
“贱人,当初不是威风得很吗!”他抬起脚,狠狠地踢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攥住脚踝,被拉着腿重重摔在地上。
白越甩着手腕站起来,一脚踩住他的小腹:“你说啥?”
都已经发现有人进屋的痕迹了,他哪有那么傻,还喝屋里的水。而且他也不喜欢喝茶,刚才不过是装模作样,乍一乍屋里有没有人而已。
白越使了巧劲,握着脚踝的巨大力道,直直传递道杜文杰上半身,确保他的脑壳可以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虽然屋里有地毯,但这一下摔得也不轻。
杜文杰脑瓜子嗡嗡响了一阵才回过神,结果一回神,就发现白越踩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只要白越脚步一错,他可就要鸡飞蛋打了!
“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你冷静!”
白越哼笑两声,伸手:“手机还来。”
“好好好,我给你!我给你!你小心点!”杜文杰虽然不甘把自己的把柄还给白越,但耐不住自己的命根子更重要。
他缓缓递上手机,在白越接过的那一刹那,却忽然捉住他的脚猛然上抬。
与此同时,有一条胳膊从白越脖子后绕出,转眼就要勒紧。
一只脚被抬起,白越本就有些站不稳,再被勒住脖子,那必然是只能被治得死死的。
杜文杰眼中闪过喜色,谁知白越突然把手机往边上一扔,脚上爆发出一股极大的力量,带着杜文杰怎么使力都挡不住的气势重重踩下。同时他还抓住脖子上的那条胳膊,一扯一甩,身后的偷袭者就被他扔了个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