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丽对他的死德行比谁都清楚,知道他在撒谎,也不拆穿,咬唇,有些忧愁地说:“这加起来顶多两百块,两个人来回的车票费都要几十块钱,还有住宿吃饭,就得去一小半,进不了多少件衣服啊。要不,回头我去银行问问,看能不能贷款,林老实就在银行无息贷款了三千块,没道理我贷不了!”
何春丽故意拿林老实出来做对比,还把林老实贷款的事说了。好面子又在追她的胡安肯定不甘落后。
果然,胡安马上说:“对啊,林老实能贷款,我为什么不能?我哥们在银行还有认识的人呢,这个筹款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也去贷款。”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把事给揽了,何春丽心里欢喜,承诺道:“那等进了衣服回来,咱们卖了之后,先把你贷的这笔款项给还了,然后把本钱除了,再平分。”
胡安满不在乎地说:“到时候再说吧,急什么,走吧,既然来了电影院,咱们就去看电影吧,下一场电影就要开始了。”
他以前提过两回,何春丽都以有事拒绝了。但这次他揽了那么大个事,何春丽当然要给他一些甜头。
“好呀。”何春丽甜甜地笑了,还指着门口的小卖部说,“我想边看电影边嗑瓜子。”
胡安马上掏钱,买了一包瓜子,递给了何春丽。
何春丽冲他笑了笑:“谢谢。”
这笑容明媚,带着几分欲语还休,让何春丽看起来更漂亮了,胡安看得眼都直了,脖子也红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就在这时,一道诧异的女声从背后响起:“何春丽?”
何春丽扭头看到江圆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扎了两条辫子,站在她背后,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显然,江圆是把她跟胡安刚才的那番互动看在了眼里。
何春丽冷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没搭理江圆,照旧亲热地对胡安说:“走吧,咱们去买票,不然一会儿买不了了。”
江圆看着她跟胡安并排着亲密的走向售票的小窗口,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刚才在街对面的邮局填单子,抬起头揉眼睛时无意中瞥到了电影院门口的何春丽。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她看错了。毕竟那个男人明显不是林老实,何春丽都已经结婚了,怎么会跟其他陌生男人去看电影呢?看电影可是很亲密的事,大多都只有夫妻、情侣或者家长带着孩子去看。
可那个女人又实在很像何春丽。江圆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一瞧,竟真的是何春丽,吓了她一大跳。她叫住了何春丽,可何春丽不搭理她,跟那个男人买票去了。
江圆心里犹豫不决,去年在军医院,就是因为她给了何春丽两回脸色,何春丽就记恨上了她。她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以后只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再多管闲事。
可真遇上了,不管吧,她良心又过不去。林队长多好的人啊,老婆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还一起看电影,头顶绿油油,他要知道,得多伤心。
踌躇不定,眼看何春丽就要跟那个男人进电影院了,江圆没忍住,追了上去,对何春丽说:“麻烦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讲。”
何春丽掀起眼皮扫了她一记,站着不动:“我跟你没话说,我要去看电影了。”
胡安看出了江圆的气愤,不解地问何春丽:“这是谁啊?”
何春丽张口就来:“林老实的小相好!”
胡安上下扫了一圈江圆,吹了声口哨:“靠,林老实艳福不浅嘛,她长得虽然没你漂亮,可也白生生的,还可以吧!”
江圆被何春丽的污蔑气的七窍生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林队长清清白白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吗?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安县?还有,我跟林老实已经离婚了,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跟他无关。”何春丽这枚炸得江圆七晕八素的重磅炸、弹,拉着胡安就进了电影院。
听说林老实现在天天在挖塘养鸭子,一身的泥和鸭粪味,她就不信了,江圆这样一个没吃过苦头的城里人,看到林老实现在这幅样子,不会幻灭。
现在的林老实就是个邋里邋遢的农民,可不是当初那个英俊挺拔前途无量的林队长了。
江圆被何春丽说的这个消息吓傻了,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这时候电影院门口已经不见何春丽的踪迹。何春丽应该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开玩笑。可是,他们怎么就离婚了呢?是何春丽要跟林队长离的吗?
江圆一脸迷茫地走回了邮局。
邮局工作人员看到她,指了指桌上写了一半的快递单,问道:“还寄东西吗?”
江圆从包里掏出表面上有一道划痕的腕表,犹豫了一下,将表放回了包里:“不寄了。”
“不寄也好,县城到长丰乡就几十里地,何必邮寄浪费钱呢!”邮局工作人员笑着收拾好了桌子。
“嗯,你说得对。”江圆点点头,拿着手表出了邮局,问了几个人,找到了县汽车站,买了一张下午到长丰乡的汽车票。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太多,没写完,就只更了六千。下一更明早六点,以后都六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