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东北部.春城。
国内最近的天气如同遗孀一样,总是大雨滂沱。但最多的还是夹着一丝阴郁的多云天气。因为长时间晒不到阳光,阳台上的盆栽都有些蔫了。
而它的主人正痛苦的在床上翻滚,肢体抽搐,好像有无形的闪电在劈在身上。
凡渡紧闭着眼睛,声声震天的炸雷在混沌的梦境中交融,耳畔仿佛飘过了僧人摇动转经筒时颂唱的低语。他的脑海越来越乱,身上如同缠绕着索命梵音一般。
受难者猛然惊醒,几乎是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就迅速爬起身来,他警惕地环视其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凡渡低喘着,心脏蹦的活似要从嘴里吐出来,一摸脑袋,满手都是的汗水。
脑海里尖锐的刺痛不停的攻击着这副脆弱的身体,他赶紧闭上眼冥思盘坐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此时身上又是一层疼出来的冷汗,睡衣也贴在身上微微发粘。
凡渡的呼吸已经平静下来,但是思绪仍旧混乱,唯一的感想就是——空气真好。
这个房间已经紧锁了三天,再加上最近暴雨,已经泛出了不小的霉味,可是凡渡足足有十多年没闻到过不含有血腥和恶臭的空气了。
他看看自己白净,没有留下任何疤痕的双手,又看了看这陌生且熟悉的房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跌跌撞撞的推开卫生间的大门,一开莲蓬头,激荡而出的凉水瞬间就把他的疲意激醒了九分。
抬头望去,镜子里的男生有着一头杂乱的半长黑毛,恰好掩盖住了他来之不易的精神头儿,那双黑亮却充满疲态的眼睛下乌蒙蒙一圈。没用充足的营养来供给的脸庞变得有棱有角,削尖似的下巴长着一些稀疏的胡茬。
明明是张很好看的脸,但却被颓色覆满。
坐在马桶盖上,凡渡看着憔悴的青年,镜子里的人也看向他。
“这是……我。”
凡渡狠狠拧了一下大腿,很好,痛觉神经还没变得那么迟钝。
他揉揉额角,已经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情。
他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