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没有啊!大姐,我就是随口乱说的。你从蓬莱仙门回来的,那里不是处于东海么?以后你要嫁的肯定也是修仙者,说不定就是同门师兄弟,自然缘分就是在那边了……”
陈思娣赶紧胡诌了几句。
“那在大海里又是怎么解释?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你这小妮子从小一说谎,脚尖就在点地。赶紧老实交代!”
陈思沐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有些与众不同起来,身上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哪有?我……我真的是胡说的。信不信由你!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爹爹去。”
挣脱开来后,陈思娣就赶紧跑开了。
“呼!真险!今天怎么这么不顺啊?在路上先是被一个老头逼问,回来又在大姐面前说漏了嘴……”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陈思娣两手叉着腰,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过,今天那根瘦竹竿,倒是真的和唐灿哥哥有所关系。哎呀!烦死了。她看起来就比我年长,那我岂不是……不能当大的了?哦不!我连老二也当不了,傻姑是老大……
还有去了京城,唐灿哥哥长得那么好看,肯定又有不少不要脸的臭妖精骚狐狸精要贴上来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放任不管,傻姑姐姐不在的话,就由我来守护唐灿哥哥吧!”
发愁啊!
陈思娣的小脑袋瓜一阵头疼,但是她的双目,却透露出一股难得的清明。
下了很大的决心,陈思娣便赶紧收拾了一些细软衣物,然后偷偷地溜出了府。
……
再说回唐灿这边,由城主府的向导带着,很快就来到了陈家村所在。
果然……
如同唐灿预料的那般,还没到陈家村,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阵阵凄惨的唢呐声了。
“大公子!真的死人了。”
阮尘封皱了皱眉头,他从小也是在田间长大的,家庭不富裕,甚至小时候就经历过这种家人被豪绅逼死的场景。
所以,当一切真的按照唐灿的推测在发生,阮尘封第一时间攥紧了拳头,看向那城主府的向导也没什么好脸色。
“恩!先不要下定论,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唐灿顺着唢呐声,来到了村口,果然有两具棺材放在那,里面躺着的正是昨天自己接见的村长老陈头和那个年轻人。
“唐仙君,真是对不住,让您遇到了这么晦气的事。”
房家的向导急忙道歉,“要不,我们先回城去,这陈家村等过两天再来?”
“你什么意思?是想等几天,你们将证据都给彻底毁灭了以后,才敢让我们来吧?”
阮尘封非常不客气地揪着向导的领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阮护卫,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村里发生这样的事,和我们房家可没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相信仙君法眼,肯定能够看清真相的。”
房家的向导抖了抖衣服,正色地说道。
唐灿却是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里面。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次他来,那些村民们明显一个个都面露惧色,并不像昨天那样哭着喊着要唐灿主持公道什么的。
甚至,连一位敢和唐灿说话的村民都没有,唐灿只要靠近,那些人就立刻远远地走开。
“你们怕什么啊?我家公子是转世仙君,是为你们讨公道的呀!昨天不是说了么?让你们去县衙报官,你们怎么不去?不要怕被威胁,他们敢公然杀人灭口,我家公子和他们没完的。”
阮尘封在一旁看得着急,他是太清楚这些百姓们的思想了。
当初他们村也是发生了类似的事,乡绅和地方官员勾结起来,谋财害命,最终有人告御状,惊动了朝廷,派下了钦差大臣调查此案。
结果在调查取证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目睹了当时的惨案,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做证。
最后,这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钦差大臣象征性地处理了几个家奴后,便回到京城大书特书自己的断案传奇了。
而真正为恶的那一族豪绅,却屁事没有,继续日复一日的在乡里欺男霸女,根本没有人再敢报官伸冤了。
当时的阮尘封还是个九岁的孩童,他非常想要站出来,在钦差大人的面前痛斥乡绅的恶行。
然而,却被他的母亲死死地捂住了嘴巴,母亲哭着告诉他,一旦他这么做了,一家人就别想活了。
唉!
那一幕,和现在何其相似,阮尘封越看越痛心,他直接揪过一名老农,把他带到唐灿的面前,说道:“你不要怕!有什么冤屈,都说出来,我们替你做主。”
“没……没有冤屈!仙君大人,小……小人真的没有冤屈,我……我不想死!小人不想死啊!”
老头口不择言,慌乱得一批,一个劲的跪下给唐灿口头认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昨天还不是拦下本仙君的车队,要帮你们要回田产的么?今天怎么就没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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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戏耍本仙君,该当何罪?”
唐灿知道,对于这些乡野之民,威比柔更有效果。
果然,他这么一吓,地上的老农都快要哭出来了,急忙喊道:“仙君大人!我们知道错了,那些地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昨天……昨天村长两人,就是……就是畏罪自杀的。”
“对对对……仙君大人千万不要降罪给我们村。我们都知道错了……”
“死村长两个已经够了,仙君大人开恩,饶了我们吧!”
“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
“不要杀我啊!仙君大人,我们知错了……”
……
一时之间,整个村落的村民们,全都跪下来磕头认错了起来。
“起来!你们认什么错啊?你们有什么错?我们是来给你们主持公道的,而不是来怪罪你们的,你们怕什么啊!”
阮尘封见到这一幕,真的是头皮发麻,心里面更是憋屈得不行。
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些乡绅土豪们,竟然将村民们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可旁边的向导又在极力撇清关系,说道:“唐仙君,这些和我们房家一脉真的没关系。是这些村民们咎由自取的……”
“你说什么?你们还真的是要恶人先告状吗?”
阮尘封真想一拳将这向导的牙给打掉,但是唐灿却拦住了他,淡淡地说道:“阮护卫,他没说谎,应该这事和他们没关系。”
是的!
唐灿一直用灵识在观察这些村民和向导,他们全都是普通凡人,说没说谎,心跳和心神都藏不住。
就像昨天唐灿和村长老陈头对话时,就发现了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一般。
而今天不管是那些村民,还是房家的向导,都没有说谎,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信,房城主不会随随便便派一个人来给我们当向导的。”
唐灿知道,从那些说话都不利索的村民那,很难找到突破口,还不如从这个向导着手。
“仙君明鉴,我口说无凭,可随便找一个村民来问问,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向导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
唐灿又叫来那个老农,问道,“你刚口口声声说的,这两人是因我而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村长昨日回来之后,就……就和我们说,我们欺骗了仙君,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仙君会来索命的……结果……结果早上起来,他们二人就……就死了。这不就是……就是仙君来索命了?”
老农颤颤巍巍地说道,唐灿倒是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一个什么道理?怎么死人的锅,到了自己的头上了啊?
难道说,真的不是房家的人来灭口的?
也对!
房家向导如此有底气的带自己过来,自然不太可能是他们做的。
那究竟,这两人是怎么死的呢?
这时,又有一名村民站了起来,说道:“仙君,我……我知道村长是怎么死的,昨天夜里,我路过村长家的时候,看到他自己吞服了一粒毒药……想必另一个人,也是自己服毒了吧?”
“服毒?自杀的?”
唐灿刚才也用灵识检查了一下尸体,的确是符合毒发身亡的症状。
可这就更说不通了,这两人带领着村民们来向自己告状伸冤,结果自己都答应了,两人回去后却服毒自杀了?
自杀之前,还把锅甩到了自己的头上来,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背后,是什么人在指使着啊?
难道不是房家的人么?如果是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啊?
今天自己要是不管这事,径直离开元丰城,他们岂不是做了个寂寞?
等等!
刚刚这些人说了,是因为欺骗自己,才会引来自己可能的报复索命的。
看来……
这些人在田地的问题上,的确是有隐情。
“到了这种时候,你们和房家田产究竟是什么恩怨,都给我细细道来,不许再藏着揶着了。”
唐灿不怒自威,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质问道。
“仙君大人明鉴,这些田产的的确确是我们祖祖辈辈耕种了上百年了,而且每年的产出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
但是……这些田产却是一直属于房家一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