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花楼里出来后，兰歌与花满楼结伴朝外走去，他们并没有确定的目的地，只是随性走着，走过三潭映月，走过断桥，最后一路晃荡到了雷峰塔外。

雷峰塔绝对是杭州城里的一个标志性建筑了，放到21世纪，也是杭州游必不可少的打卡点，花满楼带着兰歌来到了塔的最顶层，放眼望去，七彩晚霞笼罩着整个杭州城，像是给它蒙上了一层淡纱，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缩成了蚂蚁大小的小黑点，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徐徐穿行。

天边云霞灿烂如绮，晚风吹起他们的发丝，兰歌伸手拢了拢额前乱飞的头发，笑着道，“花满楼，你知道关于雷峰塔的传说吗？”

花满楼道，“我听过很多不同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应该都和你想说的不同。”

木兰歌道，“那你知道许仙和白素贞这两个名字吗？”

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

“那我就继续说啦。”兰歌靠在围栏边，换了个更舒服的站姿，“其实这个故事也挺简单的，从前，有一只叫做白素贞的蛇妖，她爱上了一个叫做许仙的男人，后来，他们成亲了，也度过了一段还算幸福的婚后生活，虽然在这个过程中遇到过一些麻烦，但都很好的解决了。可惜，好景不长，白素贞的真实身份被和尚法海识破，他认定妖都是邪恶的，人跟妖绝对不能在一起，便设计掳走了许仙囚禁在金山寺里，诱白素贞跟她妹妹青蛇过来救人。”

“白娘子索夫不成，一怒之下想要水漫金山，引来钱塘江大水导致钱塘县水患，造成死伤无数，由此犯下大罪。法海几经周折最终将白娘子收于其钵中，镇于西湖边雷峰塔下。”兰歌侧头看着花满楼，道，“这就是关于雷峰塔的传说了。”

木兰歌也知道自己说故事的水平确实不咋样，达不到引人入胜的目的，但花满楼一直听的非常认真，末了还微微叹息一声，道，“这位法海和尚着实有些过分了，但是白娘子也确实不够理智。”

“就是啊，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嘛。”

个人有个人的坚持，这也很正常。

“那兰歌是如何看待这个故事的呢？”花满楼笑的温柔，“你认为妖和人应该在一起吗？”

“这个还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兰歌一手托腮看着远处的山景，“妖和人一样，都得分好坏，若论对爱情的忠贞，妖不一定会比人差，就像朋友和敌人一样，永远的朋友以及永远的敌人，大概都是非常难得的一种存在吧。”

很多事情其实都不好说的太死，过于极端的态度并不利于判断。

花满楼垂眸一笑，“敌人与朋友……其实我很想知道兰歌是怎么去划分他们的。”

木兰歌愣了一下。

远处山峦起伏，犹如漂浮的岛屿，晚风带着不冷不热的温度吹拂他们的脸颊，有些痒痒的。

“要是以前的话，我可能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太复杂了，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兰歌微微站直了身子，语气比方才更多了几分认真，“凡是试图伤害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