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竜看着他们的背影,再次叫住了他们。
“您还有什么请教吗?”这次蒙德回过头,脸上虽然还带着笑,语气已经疏冷了许多,就连眸子里的温和都变成了冷淡。
报酬已经支付过了,他们两不相欠,对方要是再不依不饶就是得寸进尺。
若真是如此,哪怕再忌惮她的实力,他也不准备忍了。
他给米尔恩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做好准备,一接到他的指示直接动手。
谁料对方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提出了一个他心动万分抗拒不了的诱惑。
“你想要血戒吗?”
蒙德:“........”
蒙德有些懵,他楞了一会,呆呆的问道,“您说什么?”
祝竜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们想要血戒吗?”
“是我想的那个血戒吗?”
祝竜翻了一个白眼,抬手对着客厅一招,下一秒,手心处就出现了一枚红色的戒指,上面的花精致美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
“您有什么要求?”蒙德悄悄的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而是那个传说中的能控制时间在千年前杀了他们教廷无数高手的血戒切切实实的出现在他面前,近的他触手可及。
“你们能用什么来换?”祝竜抛着手里的戒指,再次问道。
蒙德的视线随着那枚戒指上下移动,半晌后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道,“我们教廷里还有一件重宝--光明之杖,那是........”
“没兴趣,换一件。”祝竜一听到光明这两个字眼就直觉性的不喜欢。
“那三叉戟?”
“太丑。”
“........”
蒙德一连说了十几个宝物,不是被嫌弃太笨重就是太难看,一时陷入了沉思,思考还有哪些能拿得出手的宝物。
这时米尔恩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蒙德回头,米尔恩用精神传音道,“神父,您忘了我们库房里还有一件东方琴了吗?”
“你说的是那个怎么弹都弹不响的琴?”
米尔恩点了的点头,继续无声的道,“就是那个,反正我们也没人能用它,放在库里也是蒙灰,不如给她换血戒。”
“可是.........”蒙德有些犹豫,不是他良心大发,而是她怕对方知道自己坑他会一怒之下对他们不利。
“那不然我们直接上手抢。”米尔恩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出任骑士一职以来就没失败过,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怎么看都是他的胜算大。
再加上有神父在一旁回血加蓝,这胜算就更大了。
蒙德有些心动。
“不妥。”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挣扎了一瞬就被他放了下来。
当初他来这里的时候他的老师就告诫过他--永远不要小瞧华夏的那些修士,也不要轻易招惹那些看起来分外无害的人。
因为对方很可能不是人,而是千年老妖。
他本来就是冲着莎莉来的,现在莎莉通过平和的方式到了他们手中,一个不在计划中的血戒就更没有立场而挑起战斗。
“我这里有一把古琴,由千年桐木所制,作用不知。”想了想,蒙德还是决定用那把古琴交换,但他没有故意隐瞒事实,“我们教廷也是偶然得到这把古琴,曾找了无数人尝试,皆无一人能奏响那琴。”
“想来古琴有灵,非命定之人不能奏响。”
他换了一种说法道。
祝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行,那就用那把琴来交换。”
“好的,我这就联系教廷那边,让他们把古琴加急送过来。”听到她答应下来,蒙德脸上一喜,眸子里重新有了温度,就连笑容都亲切了几分。
“嗯,到时候一手交血戒,一手交古琴。”祝竜愉快的说道。
然后转身回了屋。
回到客厅后,听到全部对话的鱼夏好奇的问道,“大人,这个戒指您不自己留着用吗?”
毕竟它吸了他们那么多灵气,还有大人注入了一道功德,这么给那些外国人太便宜了。
“就是要给他们呀。”且不说这个戒指的坑爹设定,就单说它本身就不是个好鸟。
“不过是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来了一个公爵一个伯爵,要是得知这戒指落在了教廷手中,你说那些吸血鬼会不会有所动作?”
“您的意思是..........”鱼夏眼睛一亮,“祸水东引?”
“我只是合理利用而已。”
用不需要的东西换取想要的东西,这还是她从那吸血鬼身上学来的呢。
........
另一边,赵淳义的车缓缓的开进了云河湾别墅,“你先回去吧。”下车后,他对着彭亦然道,“明早过来接我就行。”
彭亦然恭敬的应了一声,调转车头离开。
赵淳义站在大门前,看着这座许久没回来的房子,微微晃了晃神。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大门外的这一刻,赵淳义居然久违的想去了故去的妻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踏进大门的那一刻,祝竜家中水族箱下面的一个木盒突然动了一下。
“嘭,嘭,嘭。”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盒子,顶的木盒不断的移动。
“什么声音?”赵衍泽眨了眨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他紧张的抱住了鱼夏的手臂,“动、动了,那盒子居然自己在动!”
祝竜本来打算上楼休息,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了过来。
瞧见那个黑色的盒子后,眼睛微微一眯,托着下巴思索道,“我记得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之前那次从邪修手里救回来的几个鬼魂吧。”
鱼夏“哎”了一声,对他们也有印象,“我记得那三只鬼里面还有两个是姐弟俩。”说到这里,鱼夏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嗖”的一下落到了抱着自己手臂的少年身上,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赵衍泽被她看的头皮发麻,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怎,怎么了?那鬼不会是又和我家有什么关系吧?”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前面血戒的事情还没彻底过去,现在鱼夏又用这种令他发毛的眼神看着他,他心里害怕。
“那个.........”鱼夏看着他,嘴唇张张合合,犹豫着该不该说。
见到她这副样子,赵衍泽反倒心一定,一咬牙,“你说吧,我能坚持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