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与福姐儿没有关系了。
他们当初求到她面前,说不想嫁去桂王府,她已经如了他们的意。林氏再不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六月初,福姐儿的肚子有了动静。
她两次生产都是在夏天,闷热潮湿,受了不少的罪。
清晨她自己就有感觉,淡定地候了半日,下午指挥曼瑶等把随身用的东西搬到暖阁里,然后才叫传稳婆和太医,又叫人去给赵誉送信。
她不想做个贤惠的女人,自己生产受足了苦头,却怕外头的男人久等劳累所以不叫知会?这不可能!福姐儿偏是要他在旁陪着,要他亲眼看着自己为了诞下他们的孩子糟了多少罪。
所有的“贤惠”都只是女人给自己加在身上的重担,男人未必见得领情,她不要做这种傻事。
赵誉很快就到了,跟着各宫也听了消息。外头围了许多人,翘首企盼着钦天监监正断言的“帝畔小星”诞生。
福姐儿开始觉得痛得受不住了。赵誉隔着帐帘紧握着她的手。
福姐儿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问他:“皇上,若我这胎仍是女儿……”
赵誉打断她:“别胡思乱想,是女儿,朕也宠。福儿,朕只要你好好的。”
他抬手抹去福姐儿脸上源源不断的泪珠,心疼地将头抵在她肩上。
福姐儿周身是汗,咬着牙,感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外推去。
这一胎生得很顺利,两个时辰后,屋里头就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坤和宫里,太后在佛前跪着,口中小声地祷祝着。
窦嬷嬷掀了帘子进来,怕自己太急切吓着太后,稳下了呼吸才沉声道:“太后,祥福宫那位生了!”
太后转过脸,期待地看着她。
窦嬷嬷一字一句道:“是个男的,是个男孩儿!”
太后展开眉头,眼泪刷地就落了下来。
她有孙儿了。赵誉有儿子了。宫里头有皇子了!
盼了多少年,才盼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太后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去祥福宫瞧瞧孩子,心里一急,步子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窦嬷嬷慌忙将她扶着:“太后,您身子还未痊愈,可急不得!”
太后摇了摇头,她适才一高兴,差点忘了自己还拖着病体。
若是过了病气给小皇孙可不好。
太后抹了把眼泪,点头笑道:“是,你说的是!”
窦嬷嬷知道她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