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从中军那里回来的文实,脸上有忧心忡忡之色,工程营的护军王含不禁有些有奇怪:
“文将军被骠骑将军唤去,可是又有什么吩咐?”
文实闻言,把魏延的吩咐说了一遍,然后长叹一声:
“我虽未曾亲自领军上阵与贼子厮杀,但这么些年来,也算是在军中见过不少事情。”
“依我看来,骠骑将军这一次,怕是有些过于着急了。”
“若是换成中都护,恐不会为了一城而让将士如此不顾伤亡地攻城。”
王含听到文实的话,连忙打了一个手势,左右看看,这才拉着他到少人处:
“文将军,骠骑将军乃是军中主帅,就算吾等是借调,亦要受其节制。”
“背后议论主帅,真要被追究起来,可是大罪。故而这种话,文将军还是少在军中说为好。”
文实点点头:
“多谢王将军提醒,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只是骠骑将军……唉!再说了,这里是我们工程营的地方,所以我才忍不住地提两句。”
王含看到文实这个样子,不禁问道:
“骠骑将军又打算让我们工程营做什么?”
说着,他还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高都城。
高都城的外围,早就被石砲砸成了稀巴烂。
他再回过头来,下意识地随口一说:
“总不会是想要把山上的那些东西也想让我们打掉吧?”
哪知文实苦笑:
“没错,骠骑将军就是想让我们工程营帮忙把山上的寨堡都打掉……”
“哈?”王含闻言,直接就是瞪大了眼,张着嘴哈了一声,愣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文实不是在开玩笑,当下就是忍不住地提高了声音嚷嚷道:
“做梦呢?工程营要这么厉害,那还要别人做什么?”
王含是王平的同族。
早年王平被中都护慧眼识珠,衣锦还乡,拉了不少同乡出去。
年纪不大的王含,就是那个时候跟着入了伍。
大概是看他还小,所以中都护把他留在身边好几年。
这些年来,无当营,亲卫营,乃至暗夜营,王含都曾呆过。
可以说,他和王平一样,荣辱都系在中都护身上。
现在中都护把他派到工程营做护军,说白了,就是要让他看护好营里的那些技术人员。
所以此时听到魏延的要求,王含自然是要跳脚。
“嘘!小声些……”
这一回轮到文实提醒王含了:
“若不是骠骑将军提出来,我当时都想要骂人了。解释了半天,这才让骠骑将军知道这个想法行不通。”
想到这个,文实又差点要骂某人文盲。
毕竟除了文盲,谁会提出这种要求?
“不行!眼下的军情紧急,骠骑将军又不是个好相与的。”
王含是个细心的,此时一听这个事,有些按捺不住:
“万一后面他再提起此事,非要让我们去试一试怎么办?”
其实换了平日,试一试也不是不行。
但那是在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以眼下的局势,王含可不敢让工程营跟去山下冒险。
中都护把自己派过来,可是曾特意提点过自己,要注意保全好工程营。
跟了中都护这么多年,王含心里也有些意识到:
工程营里,有人可能掌握着事关军中某些不为人知的机密。
若不然,为什么工程营是直属中都护府?
而不是下放到各个军中?
王含想到这里,心里又再次提高了警惕:
“我听说,贼首司马懿已经领着援军过来了,离这里不远。”
“反正我们工程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阵前厮杀之事,并非我们所长。”
“故而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文将军,你不若以监造器械为由,带着营里的大匠,退到后方,以保安全。”
文实一怔,他方才只是抱怨了一下,没想到王含竟会做出这种安排:
“那你呢?”
王含摇头:
“骠骑将军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你刚拒绝了他的要求,要是工程营一下子就全部退走,怕是不好交代。”
“你带着人先走,若是骠骑将军没有什么反应,过几日你再向骠骑将军提出,要我们前去协助,想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王含身为护军,领有一千五百名战兵。
说多不多,至少在攻城的时候,一千五百人,连两个批次的人数都凑不齐。
基本也不会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但要说少,那也不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