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娘子不是那样的人。”第二天她还是忍不住进宫了,原话又问了徐莹一回。
徐莹气个半死:“自然不是我!要是我,徐四连一个儿子也剩不下!”
萧氏左右看看,才恨声道:“你小声点儿!”
“都疑上我了呢,她们谁的儿子都是庶子,我用得着眼红吗?”
萧氏的心一阵乱跳,强笑道:“是是是,你呀先收收脾气,把他哄好了,生个儿子是正经,就当是为了你自己。”
徐莹低头不语。
萧氏道:“那就不哄他,也先不要跟他吵。”
“他贵足不踩我这贱地,可不愿意过来这里呢!”
萧氏心里更难过了,勉强安慰了几句,急忙回来对杞国公道:“这样浅显的道理圣人都不去想,显然是对咱们家、对你有成见了。他现在有这等心思,再有贱人挑拨,以后疑心只会越来越重,咱们家就危险了。徐四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呐!”
杞国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我有数。”却加紧了与部下联络感情,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给魏王放水。魏王的心思,差不多已经是路人皆知了,也就萧令先,不知道是真笨还是装傻,居然还一直觉得这个五哥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劳碌奔波。
杞国公原本是非常非常犹豫的,他盯着魏王好久了,奈何魏王段数太高,萧令先又对兄弟特别好,他未敢轻易进言,只盼着能看到确切证据,救这呆女婿一命。也是为女儿挣分,也是为未来的外孙消除威胁。现在,女儿又没亲儿,养子也夭折了,杞国公没啥心理负担了。萧令先活着,徐家全家倒霉,徐莹有被废危险。萧令先死了,杞国公如果给魏王放水,徐家全家至少不进不退,徐莹是前皇后,至少不会被妃妾欺辱。甚至为了标榜宽慈,魏王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供着她的女儿。
这买卖,很划算呐!这番心思,杞国公跟谁都没说,只闷在心里。对于魏王的示好,他也笑纳了。萧十七不是对兄弟照顾吗?你对你五哥好,作为臣子,咱们也只好跟着你学了。
诚如杞国公所言,魏王一直在努力表现自己。大多数的宗室不为他所拉拢,却也没有告发他的,少部分人对他颇有好感,虽未表态,如果他成功了也没人反对他,更有几个拜倒在他的靴子下的,几乎要成其死党。魏王本就经营日久,魏王妃也是个能干的女人,上一次立太子的时候呼声就高。这一回连郑靖业都跟他结成了亲家,再不成功就真没天理了!
郑党与世家和解,另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以前无法支持的藩王,现在都成了退而求其次的投资对象了。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萧令先,双方的关系达到了一个历史新高。同时,由于郑靖业年龄的关系,李幼嘉已经以政治继承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要不出现以踩郑氏为手段立威的疯子,郑家人反而更安全了。
魏王信心大增,更加活跃。而此时,朝中多事,国内经过战乱,需要恢复生产,边境双鹰王正在集结,要来一场恶仗,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以萧令先之能,无法照顾周全,把许多事情转到魏王手上。
与此同时,荣安长公主派人与双鹰王的接触终于有了进展,双鹰王需要荣安长公主的诚意,荣安长公主也要看一看双鹰王的实力。一泄机密,一谋划南侵。
打仗,伤亡在前线,辛苦在后勤。郑靖业早早准备了十几年的物资不假,眼下却只能看着前线消耗无法给予补充。国内这几年不是这里灾就是那里难,挤不出多少节余,最近又有农民起义。虽然扑灭了,郑靖业也懂“不竭泽而渔”的道理,无法再加赋税,不但不能加,还要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