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脸色铁青,他本不是个乐意争执的人,既成事实他也认了,但是他不能容忍萧令先一个受害者受到这样的待遇。到了后来,就是萧家血液中隐含的刚强因子难得地在这个老男人身上爆发了,非要争出个结果来不可。
郑琰不管他脸色有多难看,也不管卫王妃已经要站起来了,还是稳稳坐着:“殿下,圣人——您的侄孙,他在看着呢,他才七岁,正是在学着做的时候,您要教他什么呢?证明先帝的做法是对的?告诉他引起内乱的做法是对的?”
卫王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没有办法反驳,被郑琰偷换概念成功——萧令先的想法是不是好的姑且不论,他是败在能力上,有些事情,比如括隐,他还真没做错。
徐莹很满意地点头:“就是这样,咱们再经不起又一场变乱了。大郎还小,要好好引导才行啊。”
卫王被郑氏忽悠大法说得晕了,脸色仍然不好,碍于郑靖业的面子,他没跟郑琰多计较,改说这草稿:“谥不隐恶,也行。可这诏书,是以圣人的名义发的,子不论父,怎么可以措词狠戾?”
徐莹道:“草稿呢?我看看。”邀郑琰一起来研究。
郑琰到“为小人蒙蔽”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就是明指着萧十七亲小人远贤臣,是个昏君么?徐莹干脆把任务都交给郑琰了,郑靖业等也不作声,他们发现了,跟卫王用同一个波段去想问题,那是找虐。除非残暴到把卫王也人道毁灭了,不然你就绕不过他去。不如把他交给郑琰来对付。
郑琰很快接过任务来,颇为和气地道:“先帝毕竟是殿下的侄子,且圣人新登大宝,也不宜总是纠缠旧事,要把眼光放长远,凡事往前看。”
卫王放松了警惕:“这个总要改一改,先帝固然有不是之处,提两句也无妨。”但是不要通篇都是骂他啊!
郑琰赞同地道:“正是。这是圣人的诏令,不是先帝的。当述圣人之志,您说呢?”
“这才像话。”
韦知勉这又蹿出来搭梯子了:“那要怎么写?”
徐莹一挥手:“你们商议去吧!韩国夫人代我去听一听!”丢一个眼色给郑琰:接着忽悠老卫王。
郑琰眨眨眼:收到。
卫王一想,也成,没了皇太后的身份压着,论起来他为尊,总能为萧令先争取到一些什么,不然由着萧令先被骂,皇室的脸面尊严就要降档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郑靖业又奏请把萧复礼带去旁听:“圣人既已登临,也当开始熟悉政事了。先帝是圣人之父,这样的大事,圣人也该参与其中,圣人亲政之日,方是臣等功德圆满之时。”
徐莹心道,刚才就是拿阿元来说事的,把他带过去也合适。把萧复礼的小手交到郑琰手里:“我把大郎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