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靖业答应得极其痛快:“好啊!”
郑琰道:“我把这道菜谱写下来,交与师母去。”
顾益纯连连摆手:“交不得交不得,交了之后就是每天做来她吃着我看着了,何其苦也!”
惹得众人大笑。
菜谱到底是写了下来,郑、顾两家也常做,顾益纯每天也能吃那么两小块儿,只是不过瘾。杜氏也受庆林的影响,开始限制郑靖业吃太多肥腻的东西,她比庆林还多了些民间高手的招数:“千金难买老来瘦。人老且瘦会长寿,肉食太多会长肉。”
郑、顾二人结成了联盟,为了喝酒吃肉而与老婆抗争到底,又惹出无数笑话来。什么跑到学生家里吃肉,被抓了个现行啦,什么拿出做人父亲的权威让儿子代为隐瞒,结果儿子也被连坐啦……
气得杜氏与庆林差点没把这两个给隔离掉。
本以为日子会这么继续快乐地过下去,直到讣闻传来。
年纪越长,郑琰越少有急惶的时候,这一回却是不同寻常。车也不坐了,卫队也不带了,跳上了马,随行三五仆役,直奔娘家而去。
门上马迎已垂垂老矣,却还认得她,上前作个揖:“七娘。”
郑琰知道他是家中老仆,知道的事情会比较多,劈头便问:“究竟怎么样了?”
“老相公自顾家吊唁回来,就病倒了。”
“我知道了,你守好门,不相干的人,不要让他们进来打扰了家里。有递帖子的,都收了,交给大哥去斟酌。”说完就奔到内室。
杜氏正在悄悄抹泪,郑琰吓了一大跳:“阿娘!”她心里慌得很。杜氏道:“已请了御医里,正在里面诊脉,你阿爹睡了……”
是昏了吧?先生故去,去他的影响很大。这一点郑琰心里极明白的,她与池脩之也在白事上帮忙,郑靖业去吊唁,平日里连拐杖都不用的人,却被儿孙搀扶而行,想是伤心得狠了。
一盏茶的功夫,郑瑜也到了,也是一样的往里面冲,方氏把杜氏方才的话又能转达了一回,郑瑜看看郑琰,姐妹俩心中都颇为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