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跪下,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过失请罪呢?还是看看形势如何走向,再做打算?
邱常赫两人的态度算是达到了皇帝的预期,但看看朝堂上神情各异的其他人,皇帝的眼睛眯了眯。
他这不美妙的心情,已经攒了一晚上,说什么也要多些人一起分享才好吧。
看着下方分散于两侧、正各自做着衡量的大臣们。有的明显幸灾乐祸,有的犹疑中带着惶恐,更多人则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色。
皇上伸手,示意孙从山取来顺天府尹交上来的奏折,慢条斯理的翻过。
几眼扫过,啪的一声用力合上,重重掷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在静谧的殿堂上却听得分明。
众臣偷眼看着地上的奏折,这个时候再跪……好像不好找理由了啊,只能等皇帝接下来发难了。
皇帝开口:“这里面还提到两个自尽的匪徒,”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什么样的匪徒会自动求死?亏你们也敢写上去,有这样的匪徒吗?这是两个死士吧?”
众朝臣忽然就觉得皇帝着慢吞吞的语气不太对。
尤其何守礼和展康文这样老奸巨猾的辅臣,心里更是开始打鼓。
不知皇帝憋了什么大招,要从哪个方向发?
好一会儿,皇帝语气一转,锋锐的视线扫向众朝臣:“不知这两个死士……是哪位爱卿豢养的?”
慢吞吞的语速,淡淡的语气,可话音还未落定,殿堂上就是一大波慌乱。
众大臣争相出列,不顾体统的你推我搡、抢地方跪倒,朝堂上充斥着“不敢”“冤枉”“陛下明鉴”等字样。
原来杀招在这里啊?那一定得先跪下求饶辩解才好。
万一晚了一步,惹得陛下不喜,随手一指:就那谁谁,说不定是他家养的死士,查一查吧……
金口玉言啊,那才叫死都死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