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敢死队的队形总算稳住。
水中的打夯号子开始雄壮地吼了起来。
“一二!”
“嘭!”
“一二!”
“嘭!”
一根根铁桩打进了水中,挡住了子堤的沙袋,总算止住了内塌。
老七抖抖索索地被人从水里拖上来。
刚上岸,人就摇摇晃晃倒在了路边。
“卫生员!”庄严扑过去,大声叫喊着。
老七脸色苍白,躺在地上摇头,“没卵事,乱喊个毛啊!”
庄严目光顺着老七的迷彩服往下看,裤子双腿间的部位已经磨烂,里面的皮一片一片地被蹭掉……
“班长……疼吗?”庄严真的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他真的不想哭。
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好歹也是个穿军装的铁血军人。
哪能轻易掉泪?
可是,真的忍不住啊……
不光因为老七是自己的班长,而是老七这种拼命三郎的精神头,真特么让人感动啊!
子堤的危险解决掉,大堤的危险仍旧在持续。
侦察连、教导队全上了。
没用……
1师汽车营的汽车损失将近过半。
没用。
蔡副师长亲自坐镇,急得就差没把工兵营舟桥连那两台宝贝挖掘机都开到决口里去。
还是没用……
一个被征用了汽车的二十来岁地方小伙,眼睁睁看着自己那辆崭新的卡车沉到了水里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就哭。
能不哭吗?
那台大货车才买了一个月,打算用来跑运输赚钱的,一些手续都还没办全,就被噗通地开进了水里,溅了一个浪花,然后啥都没了……
都没了……
48小时。
足足两天。
堵了崩,崩了继续堵。
抢险部队增至三千六百人!
人倦马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