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当兵的,也不敢上来阻止,于是干脆装作看不到,拖着扫帚进了殿里。
杨松林过来,也跟着“啊”地喊了一声。
喊完了,张和平也上来凑热闹。
两个兵,一个军官,就这样傻逼逼地喊了一次又一次,将胸中的郁闷之气都浇灌进了叫声里,当做发泄一样吼了出去。
一连吼了好几声,当兵的中气十足,又都是教练班长,喊口令本来就是专业,所以白云观到处回荡着几个人的“啊啊”声。
一个老道士走过来,行礼,颂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然后道:“几位……是部队上的人吧?”
张和平点头道:“对,没错。道长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老道士面露难色,“你们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殿里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晚课都做得不安生……”
张和平和庄严、杨松林三人交换了眼色,笑了。
张和平说:“行,我们就是喊一喊,没其他意思,马上走了。”
说完,三人转身离开。
老道士终于松了口气。
四天后,新兵如期而至。
庄严担任三区队七班长,杨松林是二区队四班长。
两人除了带兵,有空个就去炊事班后头的歪脖子树下练功,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庄严没问杨松林为什么也选择留下。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留下,或者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年的二月份,留在教导队的庄严完满地带出了自己的第一批新兵。
在新兵营结束的考核上,三中队三区队七班也就是庄严的班,获得了全大队考核总分第一的好成绩。
其实对于庄严本身的命运来说,这次成绩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
直属队授予了他一次团嘉奖。
可是新兵营结束的时候,他终究还是要面临重新退回原部队的命运。
临走前一天晚上,周湖平让炊事班加了菜,自己和指导员王增明亲自作陪,还开了几瓶啤酒。
那顿饭,气氛有些怪异。
庄严和杨松林没事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吃,而周湖平和王增明,还有其他军官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