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危险,很多空降部队都采取先空投车,再空投人的办法执行。
原则上,先车后人倒也不是不行。
毕竟人落地之后再找车,也可以战斗。
可还是没有人车一体空降来的更加效率、实在。
所以,在大毛子看来,人没在车里一起空投,就是造假,你也不能说他错。
“我当时就在想。”严肃说:“是不是我们的训练模式过于注重安全,也过于轻视演习的重要性,所以导致大家都觉得演习嘛,就是演练战术而已,从来没有想过将演习当做战争去看待。”
“你说这件事,我倒有一些我的看法了。”张和平拿起餐纸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油脂,说:“对于我们的对抗演习,因为我一直都是研究新模式战争和战术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研究得不比你浅,感触也不会比你少。像以前的演习,往往都是偏向红方,往往假定’敌军在我友邻部队的配合打击之下,已成孤立无援之势’,我看十场演习里,八场有这种场景和战术环境设立。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老这样,我一直就想问了,我们的‘友邻’是谁?他们怎么打的?为什么取得这个战果?为什么不能是我们的‘友邻’失败,被别人击溃?”
“又一次,我就问导演部的一个参谋,我说,要不,你去当当友邻部队,试试怎么讲敌军打成‘孤立无援’的?他当时就愣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说你不能红方要吃青菜你就做青菜,不能红方要吃米饭就做米饭。导演部又不是红方的保姆,更不是厨子,应该摆正位置!”
庄严说:“张主任,那你认为,导演部的位置应该是什么呢?”
“是什么?是老师!是裁判!”张和平的语调越来越高,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看来,他早已经对这种演习模式不满了。
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
每个来这里的军官都有属于自己的那点小理想,也有自己的个人原因。
不尽相同,却殊途同归。
如严肃,如张和平。
“导演部就应该是一个出难题的人!不是解决困难,是制造困难!”张和平说:“导演部要做的就是养蛊!”
“炼蛊?”庄严和严肃都愣了。
这词听起来多新鲜!
张和平说:“你们看过武侠小说吗?炼蛊怎么炼?找一大堆毒物,挨个放在一个盆里让它们厮杀,一直厮杀到最后一个活下来的,那才是最毒的。换而言之,锻炼部队也是一样。导演部搞演习,就应该跟炼蛊师一样,将部队投放到一个区域战场里,让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厮杀,谁赢了,谁就是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