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要离开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支支吾吾,结结巴巴道:“我……我若是决定了要许一个人一生,自然要问清楚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旁人,我不是北朝皇宫里的女人,我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说完这话,我只觉两腮滚烫,连头也不敢抬。我开始后悔了,我后悔我为何要选择在除夕宴上同顾解桑说这种话。一个不小心说得太大声,怕是要让旁人听了去。冲动害人,害人不浅啊。
我低着头,紧张的要死,瞧着桌案上有酒水,便端着往嘴里倒。都说这饮酒容易上脸,若是让旁人瞧了去,我倒是有理由了。
“那是我喝过的……”我将将喝下去,耳边传来顾解桑震惊的声音。我一向是嫌弃他的,那时他吻了我,我都恨不得打死他。不是,他既然喜欢的是那红衣女子,为何又要吻我?这不是不要脸吗!!
我脑袋里乱腾腾的,其实,从我发觉我喜欢顾解桑的那一刻起,我的脑袋里就是乱腾腾的,乱的不像样子。
经由顾解桑那么一说,我就更乱了,乱起来就是多说多错,我索性不说话,只当没听见。
“罢了,你若是愿意用就用罢,反正我在这里,也出不了什么事。”顾解桑言语间略有笑意,一如之前那样温柔:“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想要问,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话的时候,你再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问。我只怕,来日你会怨恨于我。”
言语间,顾解桑拿了另一个酒杯为我斟酒道:“来,咱俩干一杯,说来,咱们成婚四年,却从没有一起喝过一杯酒,连新婚之夜的交杯酒也没有。”
“七哥,你到底吃不吃啊?”我正欲说话,却被忽如其来的童声打断。
问话都是顾解桑的十弟,虽然他和顾解桑中间只隔着顾解桑的八弟和九妹,但他这个十弟年纪却他差的有些远了。顾解桑的七弟名唤顾解诺,今年不过是八岁的年纪。这孩子生得不像顾朝阳,他长得像他娘亲,也就是顾朝阳的第十六房小妾周玉墨。
听山庄里的人说,这周玉墨原来也是名门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样貌更是不在话下。原本是与丞相府的大公子有婚约的,岂料造化弄人。周玉墨的父亲因通外敌,导致周家满门抄斩。周玉墨之所以没有被处斩,听闻是因顾朝阳看上了她,也有人说。其实是狗皇帝忌惮顾家,因而将周玉墨安插在周家当眼线。周玉墨为了活命,自然也就答应了。
自此,就做了顾朝阳的第十七房小妾。周玉墨性子冷淡,平日里话也不多,她的着装打扮同平时行事风格也是如出一辙,就是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依旧是一身湖蓝色的衣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梳作朝云近香髻,以简单的玉钗饰之。虽然如此,但这周玉墨依旧很讨顾朝阳喜欢。
于是顾解桑的十弟也颇得顾朝阳喜欢,不过,周玉墨似乎都不在意。她不太喜欢顾解睿与旁人一起玩耍,偏偏这顾解诺天生活泼,就是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蹿,更喜欢往美食多的地方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