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后世之人对他的神勇所作出来的评价。
这个人便是陈庆之。
前世候景也在他手下吃过败仗,之后便再也不敢犯大梁的边境,但可惜的是,这位白袍将军去逝得太早,否则应也绝不会有那之后的候景乱梁之事。
想着,谢陵又在心中晒笑:正所谓有因才有果,这世间无数的因,方才造就一个果,然而却终究不存在“如果”。
如今的陈庆之还只是太子萧统的东宫直阁,主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已年近四十的男人面容清隽疏朗,身材瘦削而颀长,竟半点看不出将来驰骋杀场的狠辣与霸气,而透着一种有如当下文人般的病弱儒雅。
“原来是陈将军,幸会。”谢陵率先施礼道,同时也表达自己由衷的崇敬。
陈庆之却有些讶异:“你认识我?”
谢陵哦了一声,讪笑道:“刚才太子殿下不是唤您陈将军么?小子虽孤陋寡闻,却也略有耳闻过有关陈将军之事迹,普通六年,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判乱,正是陈将军领兵,劝得元法僧投靠我大梁,此为将军创下的第一战。”
“那倒不算什么,元法僧投降我大梁乃是迟早之事,不过,你认识太子殿下?”
这时的萧统才接了一句:“陈将军,这不就是孤跟你说过的,陈郡谢家的小郎吗?”
陈庆之略一思索,似才想起什么,拍撑击额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念出‘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小郎啊,瞧臣这记性,一时竟没认出来。”说罢,又问谢陵,“哦对了,你这诗没头没尾的,上一句是什么?”
谢陵不好意思的讪笑,一旁的萧统便说了句:“陈将军,这位小郎似有急事,便让他先去吧!”
陈庆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言,忙正色道:“是臣失礼了。”又对谢陵道,“多谢这位小郎救了太子殿下。”言罢,便大步走过去,将那斜插在廊柱上的箭羽拔了下来。
谢陵见那箭尾果然亦是一支貂翎,也道了句:“希望陈将军能查到这背后刺杀太子殿下的凶手!”
“这是自然。”
如让陈庆之去查这背后的凶手,是不是会容易很多?
谢陵思忖着,也不迟疑,转身又向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追去,如此追了数十步后,竟到了一处好似荒废的宅子,宅子破旧,蛛网密布,似许久未住过人,唯有一扇门半掩半开,可就在谢陵经过此地时,里间竟传出了一阵女子的娇笑声来。
“六叔,我可是尽力了,这谢家瞧不上您的儿子,说您儿子品性败坏,德不与她们家的女儿相配,而且她们还在为当年我约谢景相之妻王月华赴丁贵嫔赏荷宴之事而怀恨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