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宇文护大笑了起来,竟道,“我与你们南梁的天子素来都有书信来往,来这里,也不过是仰慕你们南朝的文化,想亲眼目睹这一场号称北地难得一见的大中正考核罢了。”
说罢,他又转向了谢陵,问:“我虽然不信佛,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不信佛?既不信因果轮回报应,那么夏候洪与董暹之死,你又如何作出解释呢?”
“我为何要对此作出解释?”谢陵反问,同时对这个少年也生出异样的怀疑来,他为何要这般问,他又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传闻好像说过,你说这是天遣?”
“对,是天遣,但我说的这是天道!”
“天道?”宇文护又质疑道,“你信的是道?道教讲究无为不争,佛教讲究涅与因果报应,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吗?”
“没有什么联系,不过,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讲究的都还是一样东西。”
“是什么?”
“人心!”谢陵答道。
“怎么说?”
“佛说般若,道法自然,讲究的都是人心,我虽信形灭则神灭,但还是相信,人心至善至诚,则福运永存。”谢陵道,旋即话锋一转,“反之,若是人心至恶至伪,哪怕你是佛门子弟,你也一样得不到福运,所谓的善恶有报,实与你信什么不相干,佛门依旧也有做恶多端草菅人命之败类,不是吗?”
宇文护愣了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向谢陵道:“原来还可以这么辩,谢陵,你果然是很不一般,今日也算让我大开了眼界!”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你可以继续与这位陈郎君辩!”
他说道,指向了一旁的陈硕,而此时,便连朱异也有些意外而紧张起来,似乎明明看到了可以将谢陵压制下去的希望,而临到头时,这根希望的火苗又被生生掐了下去。
“陈郎君,你还有什么要辩的吗?”作为主考的沈约也发出疑问。
谢陵看向陈硕,却见陈硕目光呆呆的,直直的看着她过了很久,才摇头答道:“我没有什么可辩的,这场辩论,我也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