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什么王,太子登基乃是名正言顺,武陵王就算攻进台城,也是出师无名,难道就为了去杀了个慕容连城,立个功吗?”有幕僚低声呵斥道。
杀了慕容连城,也不能成为太子,更不能成为大梁的新君,现在局势已定,就等着台城之中新帝的旨意了,是和解还是开战,他们只能等待新君萧统的诏令。
不过,这种等待并没有让他们持续多久,他们便接到了从台城之中所传来的新帝诏令,但这则诏令不是诛杀慕容连城,甚至与台城之围毫不相干,而是全城搜捕北魏奸细宇文护以及陈硕。
“宇文护和陈硕?陈硕便是为太上皇出谋划策,提出数次改革的那位陈侍中吗?他竟然是北魏派来的奸细啊?”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那宇文护是谁?好像从未听说过此人?”
“怎么没听说过,北魏宇文泰之侄,听说那宇文泰现在可是占据了关中,还挟持了一位元姓宗室王为帝,可没过多久,他便将这位王爷给杀了,又立了个傀儡小皇帝,现在他在长安建立傀儡政权,与本在洛阳的慕容连城,和在邺城的高欢可是互不相让,水火不容,打得正火热呢!
这个宇文护啊,就是那个宇文泰的侄子!”
“原来是这样啊!那既然宇文泰已经占据关中,那宇文护还到我南梁来干什么?”
“陛下不是说了吗?是奸细啊!奸细还能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毁我南梁,挑起战争。”
“那这个宇文护的确该杀!”
“但真是没想到,那个才高卓绝的寒门士子陈硕竟然也是奸细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看着一幅谦逊而风度翩翩的样子,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人!”
……
茶馆里的一众人在议论纷纷,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正坐着两个头戴帏帽的年轻男子有意压低了帏帽,两人悄然从茶馆一侧走了出去,很快又淹没于人群。
越过人群之后,两人又悄然在一座寺庙里重聚。
其中一人抬起帏帽,对另一人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让慕容连城交出权柄推崇礼让的绝妙办法?”
“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他会来此一出,逼萧衍让位于太子,如此一来,他慕容连城可是什么也得不到,还平白多了个反贼之名!”
“他可不在乎什么声名,他只在乎一个人。”
“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他?”宇文护揶揄道,“那么你呢,你又在乎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讽刺我,宇文护,现在这个局面都是你所造成的,我早说过,要你回到北魏,回去长安,你偏不听!”
“谢陵说得一点也没错,一旦出了事,你便只会推卸责任,现在怨我又有什么用,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控制谢陵在会稽东山的家人,利用她的家人,让慕容连城与谢陵自投罗网,也许你还可以转败为胜!”
“你说什么?”陈硕瞪眼大怒。
宇文护却笑道:“这种事情你又不是做不出来,这可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否则你整个陈氏一族都会因你而葬送于新帝手中,从此以后,你们陈氏再无崛起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