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韩奕还没有和白雪相恋之前,当仲颖儿无缘无故消失了很久之后,当韩奕得知她要和别人结婚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
可也有人说,这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你还爱着,所以才会有这般的委屈、不甘与妒忌。
如果你不爱,什么都不会有。你不会为他纠结、气愤、难过,连恨都是奢侈的。
不爱了,所有的情绪都会归零。哪还有什么百转千回,哪还会费尽心思一边把他拉进黑名单,一边偷偷地在日记本里记下他所有的联络方式。
那时仲颖儿去了上海,在艰难的时候她在心里也预演过这样一段话:“哪怕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你跪着求我,我也会把你拉起来,再狠狠踹一脚。”
慢慢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很幼稚,以她对韩奕的理解,这种事情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只是她希望得如此,然后她肯定会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和他重新开始。
后来,时过境迁,再想起韩奕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最恨他的时候也最爱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招呼他,也用最崩溃的防线留恋他。爱是恨的灵魂,它住在恨的身体里,隐隐生疼,魂飞则魄散,爱死则恨灭。
她喜欢上韩奕的时间并不久,韩奕也不是他第一个男朋友,但是韩奕那润物细无声的温暖和感动,总会让她不经意的想起,所以也才会如此恋恋不忘。从暧昧,到相恋,再到最后彼此折磨,彼此放开手。
最初分手的那一段时间,是她单方面决定的,因为是家里的苦衷,是不告而别。
那段时间,她觉得根本熬不下去,她疯狂地翻查他所有的微博、微信、qq状态,想从里面找寻他的踪迹,那时候就有很多女生给他评论,白雪就是其中一个,她看了又抓狂又难过,想要拿起电话就打给他,质问他和那些女孩子到底什么关系。可还是遂了母亲的愿,没有那样做,知道母亲离开之后,她悔婚回去找韩奕,却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开始,他会心平气和地和她解释,也会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他现在和白雪相爱了,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他和白雪,就像当初一声不吭地离开一样,再次离开就好了。
可她心有不甘啊,她频繁地回学校去等他,找他,次数越来越多,他终于受不了,冷冷地丢给她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
直到韩奕向她证明,让她去见了白雪,她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她对自己说:我不爱他了。可其实,她所想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充其量只是自我安慰。
直到在上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开始渐渐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发现一切全然不像自己想象中难熬。有时候离不开一个人,只是因为下不了决心斩断过去,不相信自己离开他也能过得很好。
因为每个人都是很现实的人。比起遥不可及的未来,失去痛苦就在眼下,实实在在的折磨着自己,将来比现在还好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很痛苦。为了不那么痛苦,是因为变得歇斯底里,委屈求全。
后来嘛,遇到了那个对她疯狂的追求的培训班的老板,疯狂到囚禁她伤害她的变态老板,让她感到害怕,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韩奕的好。
她很长一段时间也沉溺在这种痛苦里不能自拔。她是不幸的,好在后来韩奕出现,帮她教训和拜托了那个变态老板。
现在,她无数次的在心里给自己暗示,和韩奕再也不是恋人,再也不可能成为恋人,即便还没有完全做到释然和放手,但至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毕竟她也是要奔三的人了,刻在骨子里的独立也需要成熟和能力来支撑。
仲颖儿身边的同事也有过类似的故事,她喜欢那个人喜欢了十年。十年里,她像易卜生笔下《玩偶之家》里的娜拉,任他摆布,对他的予取予求从不拒绝。
直到他遇见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再也不想和她纠缠下去,她变得崩溃、易怒、疑神疑鬼。那一年里,她持续地做着一件事情:把他拉进黑名单,然后再拉出来,然后再拉入黑名单,周而复始,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