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正面抵御住吞噬者的盾阵,当然不会被颜槿一踹即溃。颜槿的这个举动,也是发泄的意义大于实际。一击无效,颜槿在玻璃盾上连踩两下,跳回地面。
倒是颜槿的动作给旁边空闲的人起了个头,失去盾牌躲在人后的两个男人同时转身,加入了冲击二层盾阵的队列。然而颜槿很清楚,镜盾又宽又高,无处着力,他们没有吞噬者非同寻常的爆发力,更没有尖利媲美金属的指尖,单凭两三个人想强行冲击盾阵,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一层盾阵还在勉力跟吞噬者周旋,可是不说体力,仅是心理上任谁遇到后面这种情况都会感到绝望,何况更后方还有吞噬者正在接近,盾阵崩溃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颜槿气急,忽地冷笑一声,紧盯住正对的一面镜盾后的人:“你们继续。你们现在是能挡住我们,等我们都感染后,不如再试试。”
“我们会死,你们也跑不了。”
颜槿不是危言耸听,她和镜盾后的人都知道。一旦前方的人不是立刻死亡,而是感染,夹在两者之间的人们就陷入了死境。
第二层的持盾者会拒绝同伴的进入,无非是突变中对病毒和死亡的恐惧战胜了理智,不顾一切地想求一时平安。人类的心理就是这样,往往当局者迷,先看眼下。冲击盾阵的男人同样气得不行,边捶边骂:“都几分钟了,要感染我们早感染了!后面的那些马上快到了,你们是不是有病!”
面对同伴的冲击,持盾的人本来就感到愧疚,再连接被一吓一骂,平滑的盾阵间开始出现裂痕。站在盾前的人看到希望,同时伸手各拽住一面玻璃盾的边缘,让它们不能再合拢,同时朝前大吼:“回来啊,盾阵开了!”
刚刚还能勉强维持的第一层盾阵,随着这句话音落下,人员回撤,迅速溃散。
颜槿脑中一声轰鸣,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她在日常的盾阵训练中,对前方盾阵失败的撤退有要求,必须齐步后退,而后中间人员退进后层,前排两侧盾中间收拢,同时后层盾阵两侧前突,呈螺旋状重组盾阵。队伍一旦溃退,只会你争我夺——谁都不是傻瓜,谁都不愿意留到最后,单独面对吞噬者。
“队形撤退!别乱跑!”
然而颜槿的命令在见到活命曙光的喧闹中,显得如此单薄。颜槿喉咙里哽了口气,简直想用所有知道的违禁词汇破口大骂,但这显然于事无补。她看了看半米外的盾阵缺口,倏地握紧手里的合金杆,逆向朝前跑去。
颜槿倒不是责任感使然,但理智告诉她,倘若不控制住局势,吞噬者闯进盾阵中开始伤人,局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新的盾阵可以成型,一个吞噬者他们可以用盾阵齐心协力把它逼进死角杀掉,那三个、四个、甚至更多呢?
他们有这个力量、这个时间吗?
地上有面玻璃盾,是先前被吞噬者戳裂的那面,颜槿趁隙捡起来挡在身体前方。会被选进进攻组的队员,基本都是竞技者,个个身手矫健,逃命如风,不过一转眼,前方巷道就空了一大片,只剩下三个。一个坐在地上,大概是混乱中被撞倒的,正在爬起来,另两个却紧贴在一起——其中一个是吞噬者,另一个是陈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