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名不相信。
他如果一无所获,那这一趟出来又还有什么意义?
包位于他逃回盾阵的路上,只需要弯下腰,他就能抱起来,带回去。
花费的时间甚至不会超过三秒钟!
贪念一旦萌芽,就再也遏制不住。陈法名的眼珠子定在包裹上,鬼使神差地慢下了加速中的步伐,弯腰去捡地上的肉。
他已经碰到了包裹,隔着单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其中散发的寒意和半融化后的柔软。陈法名的笑容刚刚绽出嘴角,没来得及扯大,保持着半俯的姿势,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被阳光投出的阴影外,蓦地扩大了整整一圈,并且越来越大。
陈法名的瞳孔骤缩,甚至连抱上手的包都不想要了,直起腰来想重新加速,离开阴影的范围。
然而他发现得太迟,吞噬者来得太快。一跃而起、从天而降地吞噬者这一次牢牢地抓住了食物的后腰,再也没有失手。
一声扭曲到难以分辨的男女的惨叫从陈法名的嘴里爆发出来,听得颜槿头皮发麻。她刚发现陈法名往回逃,就果断决定回撤。她和陈法名的方向是一致的,中间隔了至多一米,吞噬者可能只是在两个食物之间随机地选择了一个。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活下来的是她。
颜槿说不出这分钟她是在庆幸自己的好运,还是怜悯陈法名的贪婪,也或者大脑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只知道逃回去,在吞噬者厌倦这一个食物、陈法名感染病毒之前,逃回去。不需要细看,颜槿也知道这次陈法名不可能再幸免,径直越过两者的旁边,再也没有迟疑。
盾阵打开了缺口,颜槿能看到盾后神态各异的各张脸的表情,有紧张,有不耐,有催促,有惊讶。而惊讶在其中快速蔓延,有人张开嘴,似乎想向颜槿警告什么,但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口,颜槿就感到落在后方的右脚腕剧痛,仿佛刹那间被绑上了几十公斤的负重袋,再也提不起来。
颜槿一口气险些被惊吓憋回肺里,心脏则刚好相反,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急促低头,看到了握住她脚踝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