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劝她克制些,注意身子……
容钰想到宝珠的虎狼之词,脸更红了。
至于她为什么“身子不适”……
容钰就想起前日夜里邵北城的孟浪……
太过分了!
两日不能下塌啊!
两日啊!
幸而这是在田庄,她还可以托辞身子不适、卧床将养,若是在邵府,她还有何面目见人!
容钰转念又想,这朱家庄是邵家公中的田庄,是长房打理的,也就是说,家仆一定会详实地把他们此行的起居报给卫氏夫人……
卫氏夫人又一定会如实告知邵老太太……
容钰想到这里,顿时一口粥也喝不下去了。
她惆怅地搁下了甜白瓷调羹。
一个会骑射、十二岁曾千里行军的女子,近年来为了求子几乎把西北名寺古刹拜了个遍的女子……
要知道,那些名寺古刹大多都建在山林间……
也就是,一个长途奔波回京都吃得消的蛮实女子,眼下不过是坐了半日马车来田庄,就身子不适、卧床两日方能起身了……
谁信啊?!
容钰默默地心里为自己掬了把泪。
邵老太太和邵家的夫人们,会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们会不会进而猜想,他们夫妇在西北的时候也是这般没有节制地胡来……
这样想着,容钰简直要哭出来了。
宝珠见容钰面色不对,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忙寻了个由头出了屋,利索地把邵北城请了回来。
别的事都罢了,小姐的事情她是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她从前是小姐的丫鬟,已经嫁人许久了,她原以为自己嫁的是个家丁,打定主意夫妇两个一起伺候小姐,不曾想小戈竟是邵北城底下的兵甲,一回回的军功累下来,如今位列参将,她也有幸被人尊一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