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这一点,让她尤为挫败。
五年的时光磨平了她的棱角,她开始觉得,如果没有公主的名头,她大概就真的什么也没剩下了。
她有时候在想,现在的江暮云如何了,她赵家的江山社稷如何了,父皇在天之灵见她如此没出息是不是要气得跳脚。
江暮云从来不让她知道外面的消息,把她关在那个囚笼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他这是在报复她。
和江暮云的事情,算是一笔糊涂账,怎么算都掰扯不清楚。而如今想来,也依旧是……意难平。
如今,她有机会可以从头再来,自然是要让那个骄傲得眼睛仿若长在头顶上,说她只会仗势欺人的江暮云瞧瞧,她会的可不是只有仗势欺人而已。
上辈子造的孽够多了,自己引狼入室,她偶尔也想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上威风一把,而不是作为一个荒淫的公主天天被骂啊骂。她所求的,从来都没有机会。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要是继续这么混账下去,浑浑噩噩度日,也太浪费了。
纨绔做起来难度不大,她上辈子的行径想来和恶霸也没什么区别了。今生,就有追求一点吧。
顾之棠握了握手,越发坚定了主意。
她道:“日后,我便要进入太学潜心向学了。十五岁,我要在十五岁之前,从太学里毕业出来!”
等春闱一过,便是太学的入学考试,如今刚过春分,她现在开始准备,时间正好。
石向荣被她的豪言壮志吓得说不出话来。
等回过神时,他面上期期艾艾,似乎有口难言。
顾之棠睨他,“怎么?有话想说?”
石向荣点头,终于硬着头皮说了。
“四郎啊……有志气是好事,但也得脚踏实地。你去年……不是也参加了太学的入学考试?”
去年的时候,顾之棠刚十二岁,正好到了入学的年龄。
顾之棠眉毛一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