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子修气了个倒仰。
顾之棠还未走近就听见一阵矫情的声音响起。
她循声望去,看见江暮云抱着一张瑶琴坐在曲江上流处,自他而下,其他来参加的人都在曲江两旁纷纷找好位置,临水而坐。
在江暮云旁边,有姣童美婢跪坐,不时往曲水中丢入一些红枣和剥好的鸡蛋,这些东西顺着水流缓慢往下。
坐在下游的人,可以随时取用。
流觞还未放下,瑶琴也只是在试音,这曲水流觞还未真正开始。
等放酒杯入曲水池后,当琴声落下时,这流觞停在谁的面前就得饮了这杯酒,否则得罚作诗亦或者是别的才艺。
这曲水流觞宴向来是最为风雅的。
看江暮云这样,显然是负责弹琴的人了。
顾之棠想了想,觉得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她不好把江暮云拉开,于是也跟着依次而坐。
伏子修追上来,看了顾之棠一眼,也跟着坐在她下方的一块岩石上。
伏子修厚颜无耻的笑道:“四郎,一会儿若是酒在你我之间停下,便请你饮了,哥哥我不胜酒力。”
“巧了,我也不胜酒力。”
两个人正在这交头接耳,那边江暮云的琴声就响起了。
顾之棠微眯着眼睛看他,捡起一颗红枣,扔进口中,一边嚼一边在思索。
很快,琴声渐歇,眼见那酒杯流下来,就近在顾之棠眼前了。
这时候琴声一顿,停住。
正巧是在顾之棠面前。
她眉尾微扬,笑了笑,一仰头尽数饮了。
江暮云低头又拨弄琴弦,第二次,又停在顾之棠面前。
第三次,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