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棠不答话,明显是默认。
江暮云低低笑了笑,随后把食案往旁边挪开,整个人都坐到她身边去,摆开了促膝长谈的架势。
还是挨得很近。
两个人身上的酒气掺和到一起,就更浓郁了些,也更醉人。
顾之棠不适的挪开,却又被他紧挨着凑上来,最后愣是把她逼到墙角里,再无退路。
顾之棠双手抱膝,警惕的看着他,脸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红。
要不要这么大胆直接啊……一会儿顾成业去而复返,这断袖的帽子真是摘也摘不掉了。
明明他喝不醉,却比平时多了股疯劲,顾之棠心头不知为何有点乱,也有点怕。
江暮云坐在她身边,倒是老实,就是非得挨着。他道:“那咱们就来说道说道你做的那个梦。”
此话一出,顾之棠刚刚涌上红晕的脸又瞬间白了下去,她淡淡道:“这种糊涂话你也信?不过是用来诓你的罢了。”
江暮云却摇摇头,“别人我是不信,但你说的话,我总是要格外留意的。庄周梦蝶,四郎如何看?”
“不如何看,不过就是大梦一场,不用当真。”
“那四郎的梦醒了,是否也可以当做大梦一场?”见她鬓角有点绒绒的毛发,江暮云心中一痒,忽然伸出手去摸了一把,“既然只是一场梦,你为什么又有心结?”
顾之棠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前世的种种,有时候她自己也快以为只是做了一场大梦。
但不是,她记得很深刻。
那些求而不得的痛苦,那些一心一意的悸动。还有无能为力的悲苦,以及最后缠绵病榻的无力,都让她无法当做只是一场梦境。
她不是想不开的人,只是终究怕得狠了,无法解开罢了。
到底是不够洒脱。
顾之棠盯着他,虽然模糊,却认真的道:“我很怕你,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