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弟兄,苏梦枕一张脸变得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没了悲喜,也没了怒,就好像那些庙里泥塑的神像般,僵硬如一,似极了一张面具,但他眼里却沁出两团令人观之心悸的寒火,比外面的秋风、秋雨、秋意还要寒,寒的人发颤。
“我会替你报仇的!”
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先前箭矢钉入木柱似的,又宛若他嘴里嚼着金铁,字字有力,落地有声,说出来的就是斤两。
另外两人,师无愧连同茶花,也大都挂了彩,但好在不是要害,箭插在肉里,也没有拔出。
雨中,两条人影掠了进来,一身湿痕。
正是王小石和白愁飞。
他们二人可不傻,不仅不傻而且还很聪明,早在先前发现这里有埋伏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悄然无声的退出了废墟。
只是后来又出手,俨然心思有了变化。
时势造英雄,这便是时,亦是势,试问天底下有比遇到“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还要好的时候么?何况对方身陷生死险境,这等时机,可谓千载难逢。而这势,那更是不得了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势,任谁借到,便可一朝天下知,名动江湖,焉能放过?
雨还在下,雨沫飘了进来,扑洒在所有人的脸上,身上。
苏梦枕说完,沃夫子瞪着的眼睛也慢慢阖住了。
他起身看向走进来的二人,又看向不远处站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平静道:“回楼里!”
“怎么?你不是说要替他报仇吗?”
白愁飞在旁开口,语气清冷,随意无比。
但苏梦枕额声音却很冷,很硬,硬的像是石头。
“现在不是时候!”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时候?这等九死一生的埋伏,你不但把豆子婆婆留下了还把花衣和尚留下了,更是把这两个叛徒的命也收了,却不知要乘胜追击么?”白愁飞仍旧是漫不经意的搭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