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若早知这局会赔上毅儿,姜零染是万万不会做的,她后悔了。
文叔坐在车辕上抹着泪,快速的甩着马鞭往姜家赶。车厢里,姜零染面色枯槁,闭目仰倒在引枕上,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落入鬓角,下身的血迹已经将衣服浸湿,身旁是厢竹和青玉低低的抽噎。
青玉小心掀开搭在姜零染身上的狐裘小毯,看了一眼,眼泪流的更凶,问厢竹:“是不是要先去医馆啊?这再不止血,会不会...。”死字她没敢说。厢竹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让文叔改道,就近看医,却听姜零染开了口:“回姜家!”
厢竹知道出了这种事情要找娘家撑腰做主,可事急从权:“您还在流血,还是先看诊吧,身体要紧啊。”
“...死不了。”姜零染睁开了眼睛,眸光暗淡,气息幽微,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靡脆弱:“我这副样子不便见生人,还是用家中的大夫吧。”
厢竹明白了,姜零染这样的情况确实是自家的大夫更加值得信赖,便也不再劝,只是催促文叔再赶快点。
离开平肃侯府时,姜零染满以为她能保住毅儿了,可现在她才明白,就算她逆天改命的回来了,可若她稍有懈怠,命运的轨迹仍然会将她推向不亚于前世那般糟糕悲惨的结局中去。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
青玉和厢竹看姜零染目光虚空的出神,眼角干了又湿,想到她对孩子的期盼以及对孟致沛的深情,嘴边那些劝慰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车厢外传来文叔的声音:“姑娘安心休养,这件事情孟家不给个妥善的说法,我拧了姓孟那小子的头!”
厢竹看姜零染神色无甚波动,明显是没将文叔的话听进心里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捂在手心里搓了搓,温声道:“文叔早早的就打发小厮回府报信了,这会儿家里人一定都在等您回去,姑娘放心,没人能欺负咱们。”
姜零染没言语。
她从没奢望过让姜家大房去给她讨公道,于他们而言,孩子至多是她在侯府站稳脚跟的锦上添花之物。
小产而已,怎值得他们与侯府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