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人听着这话,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松了松。
他们虽心疼姜零染,想要替她出头,奈何是局外人,师出无名。
不过若姜霁出面,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想到及平肃侯府的所作所为,一时笑意冰凉,意味深长道:“你伯父身在其位,必谋其职!你放心。”
姜霁眼角湿润,起身,掀袍跪地,又磕了个头。
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划过眉毛,掉入花团锦簇的织锦地毯里。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危难之时至亲却作壁上观,反倒是万家鼎力护佑,成了妹妹在京城的最后的一点温暖。
万夫人看他这般,又气又无奈,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上跪天子,下跪父母,我如何能让你跪了又跪?”
“还不快起来!”
至交好友,万景东懂姜霁的心情。
等他跪实了,这才扶他起身。
故意当做没看到他掉泪的样子,打趣道:“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当我娘是那庙里塑的金身不成?”
万夫人嗔瞪万景东一眼,轻斥道:“别胡说八道,当心菩萨怪罪。”
万景东忙闭了嘴。
姜霁归心似箭,勉强又寒暄了几句,起身提出了告辞:“改日再来拜访伯娘与伯父。”
万夫人知道他心里记挂着姜零染,也不留他,让人把准备送去宝山的补品拿了出来,让他顺带捎回去。
姜霁道谢后收下了。
万景东送到了府门口,道:“娇娇说四妹妹在找宅子,想必不日之后你们便能搬回城住了。”
说着有些哀愁的叹了口气:“苦了我的荷包,又要吐出一大笔银子去置办乔迁礼喽。”
姜霁知道他是有意逗他开心。
非常给面子的笑了笑,在他肩膀上捶了下:“太寒酸的我可不收。”
万景东皱巴着脸哭穷。
姜霁忍俊不禁,笑道:“到时候请你喝酒。”
万景东眼睛一亮,满口应允:“求之不得!”
“你不在家,我连个正经喝酒的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