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得了燕辜的话,忙不迭的点头应是,手脚并用的爬起身,跌撞着出了厅。
燕柒收回了视线,在主位上落了座。
燕辜看着身旁的空椅,眉头微皱,往日燕柒都是在他身旁落座,方显亲昵。
今日怎么坐在了彰显主人身份的主位上呢?
莫非是因木让的事情迁怒了他?
这般一想,不免在心里把木让骂了个狗血淋头,若真是得了手,狠狠的在女人方面扇了燕柒的脸也算他能耐。
现在倒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百香给燕柒倒了杯茶。他端着抿了一口,皱眉道:“什么茶?味道这么怪?”
百香道:“泡的金银花和菊花,去火的。”
燕柒没说话,目露嫌弃的看了眼茶汤,灌药似的又喝了一口,勉强咽下,却把茶盏搁下,推得远远的。
百香看他这般,忙又去换他爱喝的太平猴魁。
燕辜面上歉疚,温声道:“子安,你消消气,别为这混账东西气坏了身子。”
燕柒闻言看向他。
自他进了这厅,便一直在避开燕辜的视线。
这会儿四目相对,依旧是他所熟知的温和敦厚,他看了这么多年,眼下却忽然觉得陌生起来。
他甚至想走过去,试着在燕辜的脸上揭一下,看是否能揭下一层虚伪的假面来。
燕辜看他神色隐忍,心思转了几转,眉头皱的紧了些,自责愧疚道:“都是我太过纵容他了。”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我已经给他在京外找了一处好的私塾,这两日就要送他过去。近三年五载应该不会回京了。”
说着起身揖手道:“多谢子安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一次。”
燕柒似乎是满意了这个答案。
微微笑了起来,语调也有所缓和:“四哥言重了。”
“若是因此事要送他出京,大可不必。”
燕辜看他展颜,终于轻松了几分,抿笑道:“他犯了错,自然该受罚,子安不必替他求情。”
自从那黑赌l坊被燕柒发现,燕辜便不敢再让木让经营,导致如今银钱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