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看着他静谧的眉眼,眼眶里的眼泪掉了下来,没了大滴眼泪的遮挡,眸光更显空洞凄冷。
手掌顺着他的手臂下移,抓住了他的手,掌心微凉。
她抓紧,握着。
可她的手比他的还要凉,想要暖热,不太可能。
她解着披风盖在他身上,忽然发现他身下是厚厚的草地,滞了下,她伸手按了按,软软的。
抬头望了眼墙的高度,又看着地上的人,她吸了吸鼻子,抹去了眼泪。
又道:“燕柒,有蛇。”
依旧是一动不动。
她凑近他,盯着他的睫毛看,果然在细微的颤动。
这个作死的混蛋!
姜零染回暖的四肢不受控制的要往他身上招呼,终究是没舍得,只用力捏住了他的鼻子。
肉眼可见的那张雪白的脸一点点的憋红。
可仍是一动不动!
姜零染气的浑身发抖,巡睃着将他看了一遍,抓起他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死的人顿时活了!
燕柒带着“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气势坐起了身,嘶着声儿道:“疼疼疼...。”说着与她红通通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心口一刺,吼间哽重着张了张嘴,凝滞片刻道:“你...哭了?”
他听到她哽咽,却以为只是吓到了,因为她太平静了,他几乎察觉不到她的情绪波动。
“假死”中的他差点因她这波澜不惊的态度伤心欲绝的真的死了。
却原来,是他忘了她向来内敛。
姜零染尝到了血腥味,她甩开他的手,道:“你骗我,我咬你,扯平!”说着站起身,顺手揭过他身上的披风,裹在身上。
燕柒手掌发麻,他低头看了眼,一个深深的血牙印。
他却欢喜的仿佛是得了珍宝,微微抿起了笑。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
姜零染受了冷,又被他狠气了一通,头疼的厉害,鼻子也囔囔的,不知是哭过的缘由还是受了风寒的缘故。
燕柒从暗格里找出一张薄毯子,裹在她身上,又探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没等试出,手掌就被她拍开了。
姜零染裹着毯子,往一旁挪了挪。
燕柒知道自己过分,也没脸要她消气,可看她神色恹恹,实在放心不下。道:“那你自己试试,有没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