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看着燕柒,目光疑忌。
桌角上点了一盏灯烛,厢房内有些暗,他站在桌子旁,烛光只追到了他脖颈以下,五官模糊的不真切,那双昏暗中泛着冷意的眸子更不能让男子相信。
他道:“若公子反悔今日的承诺,公子的妻子将会落到与在下的家人一样的下场。”
厢房里因他这一句话冷窒下来。
“找死!”侍卫冲上来当胸一脚。
黑衣男子登时吐口一口血来,他歪在地上咳嗽着,仍旧坚持着道:“公子答应在下,在下就把所知道的,毫无保留的告诉您。”
燕柒见他这般,心中有所动容。道:“我用自己的性命起誓,有生之年,只要你的家人不来找我麻烦,我绝不动他们分毫!”
黑衣男子见他宁愿用自己做注,也不愿牵连姜零染,足见姜零染在他心中的分量。
挣扎着坐起身,还要再说,就听那森寒暮沉的声音道:“你再敢提她,我即刻了结了你。”
黑衣男子嘴边的话顿住,默了片刻,道:“我说...。”
他知无不言,吐尽了这些年的恶行。
燕柒面无神情的听完,道:“把他说的人找出来,连同他的头,一并送去金敏佳的床榻上。”
侍卫颔首应是。
文叔看燕柒出来,道:“柒公子做了什么?”
燕柒道:“什么都没做。”
“天色不早了,文叔早点休息。”说完便离开了。
文叔皱了皱眉,刚要寻处地方歇息,就看随着燕柒进去的侍卫拎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袱出来。
月光下,包袱淅沥沥的淌着液体。
文叔知道那是什么,又忍不住看了眼燕柒走远了的背影。
燕柒晃悠一圈回来,小丫头早就睡沉了。
他蹑手蹑脚的褪了鞋,和衣躺在她身旁。
姜零染似梦似醒间觉得心口压得慌。
迷糊的想,被子太厚了?
摩挲着去捞,却抓到了一只手,她睡意全消,瞪大了眼看着不知何时摸回来的燕柒。
这混蛋敢阳奉阴违!
气的咬牙,巡睃着抓起了床榻里侧放着没用的软枕,狠狠的砸在他脸上。
燕柒激灵灵的睁开眼。
看到一脸怒意的姜零染,浑身的冷峭与警觉又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