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笑意泛冷:“晾她也不敢。”
姜零染听他这么说,便知他是真的做了什么。
抿了抿唇,道:“你为何在宫里住这么久?”
不是不喜欢宫里的吗?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
都病了,是不是很棘手?
燕柒看着她极浅的眉毛,回忆着摩挲过的手感:“小丫头,你如今对我的事情是越发的好奇了。”
“...”姜零染定定看他一会儿,转开眼道:“那你对她做什么了?这总是能说的吧。”
“...”燕柒极少在她面前遮掩什么,这好不容易遮掩一次,还被瞧出来了。
心生挫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不答反问:“她来说什么了?”
姜零染便明白,他做了什么是不打算告诉她。
聪明的不去追问,道:“道歉了,要我饶了她。”
燕柒满意点头:“那你怎么回她的?”
姜零染就把要她写通敌书的事情说给他听,看他听完没什么表情,她抿唇问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许是真的发烧了,燕柒觉得有些犯懒。
他撑着额角,问她道:“你想让她写?”
姜零染没有立刻回答,垂眸片刻,低声道:“她要杀我。我虽然不能杀了她,但也不想让她过的太过舒坦。”
让一个人每日每夜的担惊受怕,长久下来,比杀死她更能让她痛苦百倍。
所以她才会问他,觉不觉得她过分。
甚至可以说是阴毒?
燕柒道:“不能让她写。”
姜零染的脊背僵了僵,睫毛颤颤落下来盖住了眼睛。
正在她要应“好”的时候,却听他又道:“让她爹写。”
“写了这封通敌叛国的信,我就不信徐安侯还会这么宠着金敏佳。”
“一日三顿打都是少的!”
姜零染迟滞着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冷光。
那清冷的眸子转过来,带了些暖与笑:“这么瞧着我做什么?像是才认识我似的。”
姜零染吼间有些哽,被他问的一时说不出话,吞咽了下,道:“金敏佳都没答应,她父亲更不会答应了。”
没人会把这种足够诛九族的罪名交到别人手上。
燕柒蹙眉道:“确实不太容易,不过还是有些办法可用的。”
“我且试试。”
“若这法子行不通,咱们再换别的,多得是办法出气。”
姜零染看他笔挺的脊背此刻软塌塌的弯着,撑着额角,有些疲倦的样子。
“你累吗?要不要躺一会儿?”
燕柒摇头:“不累。”
说着瞅了眼窗下的摇椅:“不过躺一躺还是可以的。”
姜零染进到内室给他拿了薄毯盖上,把窗户关好,又吩咐青玉准备冰水来。
投了凉帕子盖在他额头上。
燕柒拉住忙活的她,道:“没这么严重,你别担心。坐下,咱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