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意是压了下去,但浑身仍是汗津津的,难受的紧。
姜零染想到刚刚抱他时身上的汗意,点头道:“好啊。”
燕柒惊了:“怎,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说着想到什么,上下打量她一眼,摇头,啧啧有声道:“打量着夜深人静,我又虚弱无力,文靖侯就想对我做虎狼之事吗?”
“真真可怕。”
说着装模作样的揪着领口,裹紧了自己。
姜零染抬手抹了眉骨上被他甩的水滴,含笑的眸光静静的定在他身上:“说什么?我没听清。”
“”燕柒从她这话里听出了“你再敢说一次试试!”的味道。
吞咽了下口水,咧嘴笑的谄媚:“我说,多谢文靖侯了。”
姜零染欣慰点头,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好好说话才是乖孩子。”
“是,多谢文靖侯教导。”燕柒从善如流。
“明白就行。”姜零染卷了卷袖子,从水盆里捞了帕子,拧干,扭头就看他已解了衣带,空落的中衣沿着两肩滑落,堆在了脚边。
燕柒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乌青尚未褪尽。
他想说些什么,她却已经移开了眼睛。
继而平静道:“坐下,你太高,我扬着胳膊费劲。”
燕柒眯了眯眼:“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偷看过了?”
这不闻不问不惊讶的样子,明显是早就知道了。
姜零染垂着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燕柒见她眸光躲避,好笑起来。
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把,俯身低笑道:“婚期已定,人就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说着也不看她脸上腾起的红晕,抿笑坐在了椅子上。
姜零染深吸了两口气,绕到他身后,把凉帕子搭在他肩膀上。
虽是隔着帕子,但燕柒仍能准确的觉察到她掌心的柔软与温度。
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他从镜中看着身后的人。
小丫头低垂着头,擦得认真,也小心。
仿佛多用一点力气都能把他擦碎一般。
可这犹如猫挠一样的力道,着实有点折磨人。
燕柒起先还能稳得住,渐渐的便坐不住了,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不热了,别擦了。”
烙铁一样的手掌心辖着手腕,姜零染几乎把帕子给丢了,愣愣的看着他的后脑勺,迟滞着“哦”了声。
燕柒站起身,捡起中衣套了上去。
而后默不作声的爬上了床榻,盖被睡了。
姜零染站了会儿,觉得有些冷,才回了神。
抬步往床榻走,走了一半想起自己还抓着帕子,又折回去放了帕子。
刚走到榻边,见他睁开了眼,看着她道:“不熄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