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涯除了刚进门时过来看了她一眼,帮她医好了红绡,便再没理过她。
她站在泠涯的飞剑上,用手揪着他的袖口,泠涯只沉默着往前飞。
等把她送回小院,泠涯便自顾自走了,全程没有看她一眼,更没同她过讲一句话。
沐昭知道自家师父这回是真生气了,急得抓耳挠腮。
她赶忙跑到小厨房弄了些灵果点心,泡了泠涯最爱喝的仙崖石花,赶去师父的院子献殷勤。
泠涯正在书房看书,就见那小人儿屁颠屁颠跑进来,托着一壶茶和果子心,放到案上,便乖乖地退到一旁站定,抿着嘴不说话,只拿一双大眼睛瞧着他。
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眸子,再是天大的怒气也消了,只得轻叹一口气:“过来。”
那小人儿立马嬉皮笑脸地跑过来,抱着他的袖子又开始撒娇。
沐昭大概是上辈子从未有过机会跟谁撒娇,这辈子得了机会,便要撒个够本。
她抱着泠涯的袖子摇了摇,软声道:“师父我错啦。”
泠涯瞧着小人儿脖子上五道抓痕,从纳子戒中拿出一瓶灵药,用清洁术帮她清理了一番,挖出一小坨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伤口上。
沐昭仰着小脑袋,由着师父帮自己涂药,笑嘻嘻地望着泠涯。
泠涯瞟了她一眼,见她笑得像只小狐狸,故意按了按她的伤口,沐昭“噢”了一声,皱起小脸。
泠涯笑道:“知道疼了?打架时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沐昭吐吐舌头:“我错了嘛,师父。”
泠涯看着自己小徒弟,暗想自己当真看走了眼;亏得前段时间还夸她性子绵软,以为她是只小绵羊,性子温和,不曾想竟是个不声不响的刺头,心里头倒藏着小狮子。
这几个月在门派内走动,他渐渐知道了当初她急着修炼到练气期是为了什么,原来竟是因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一方面,欣赏她小小年纪便沉着稳重,即使外头讲得不好听,照常去问道庭入学,从未受到影响;另一方面,他又感到新奇,门派内那些人骂她是“呆子”、“木头”她都没有反击,不想第一次出头,却是为他人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