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前世,号称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很多老师明明自己做错了,也绝不会对着自己的学生道歉,更遑论这样的时代背景。
沐昭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给几分颜色便开起染坊来;听到泠涯反而放下身段哄她,到底感到羞愧,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小声道:“是我错,师父……”
顿了一下,又说:“我就是手酸。”
泠涯听她这样说,轻笑一声。
方才要她一天内上抄完五遍《道德经》,不过是在气头上随口说说,他柔声道:“半月为限,字要工整,不可偷懒。”
沐昭忙赶忙头,应声道:“嗯。”
于是师徒俩便又和好如初。
那小童子至乐见两人一忽儿一个耍赖一个呵斥,一忽儿又一个大哭一个安抚,接着相视而笑,甚觉奇怪。
他不过是个纸做的小人,其上附着了天地间一股最微末的灵智,哪里懂得人类的情绪。
泠涯将旁人支走,看着小人儿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小花脸,低声问:“你可知我为何生气?”
沐昭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之前忙着炫耀玄珠内的一架子秘籍心法,还没来得及同泠涯讲如意的事,她并不知道自家师父已经同如意打过照面了。
泠涯肃起神色:“说来也是为师疏忽,从未教过你这些。“
顿了顿,他接着道:“你需牢记,若无十足把握兑现承诺,绝不可随意起誓,尤其心魔誓。”
说完默默盯着她,等她自个儿乖乖认错。
沐昭压根没反应过来,只呆呆说了句:“噢,徒儿知道了,师父。”
泠涯见她呆头呆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一阵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