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常会拿出那粒玲珑骰子,试着感应泠涯,却从未得到半点回应,此时距离她与泠涯最后一次见面已过去半月有余,她的一颗心越来越沉,每日入睡前,几乎都是以泪洗面。
是日,途经一个小村庄时,她看到官道旁有个茶摊,里头坐着十来个茶客,俱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
沐昭走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随意要了壶茶,悄悄偷听那些修士闲谈。
“嘿,听说了吗?那小妖女的赏金已涨到了两万中品灵石了,据说聿肃阁也接下了这桩买卖!”
“怎会这般多?”一人问道,“泠涯屠了青衍门这事儿尚未有定论,单凭那姓王的小子一家之言怕是不可尽信……再说了,即便真是他干的,怎地不悬赏他,反倒盯着他徒儿?”
“这你就不懂了罢?”起先说话那人笑起来:“除了丰邑重家的五千灵石外,另外的一万五全是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张三李四追加的!据说大部分是些仰慕泠涯的女修,听闻泠涯着了那妖女的道,放着好好的天下第一剑修不做,居然为她杀人夺宝,心中不忿,这才掺了一脚,那小妖女这是成了活靶子了!”
“那泠涯现在何处?”
“谁知道呢……她那徒弟也怪可怜的!”
“嗤那小妖女杀人时你怎不觉得她可怜?”
“她杀了谁?”
“青衍门那死鬼掌门不正是她杀的麼?!”
“那掌门听闻是个金丹真人,小妖女如何杀得死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却全是长舌妇扯闲篇,没有半点利用价值。
沐昭心下不耐,正准备起身走人,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说来也奇,泠涯的师尊天钧老祖身后不是孤阳游家麼?为何出了这样大的事,游家却一言不发?”
“是啊!听闻他师兄张宥谦出自云曜张家,怎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倒是重家闹得厉害!他们揽月峰莫非只是个花架子不成?”
“故虚岛出了那样大的事,想是分身乏术罢!”
“哎故虚岛此事若不解决,怕是要天下大乱喽……”
沐昭默默听着,心下惭愧,想着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路人都比她要了解揽月峰的家事,她正想找个人攀谈一番,就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斜插了进来:“嘿嘿!孤阳游家……云曜张家……只怕是有心却没脸管哦!”
众人静默了片刻,朝着说话那人望去,就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修士坐在角落里,桌上放着两碟小菜,正自斟自饮。
有好事之人立马嚷道:“这位前辈看来知晓不少内幕,快给大伙儿说说!”
老道嘬了口小酒,呵呵一笑:“说不得说不得”
众人听他卖关子,心下更加好奇,纷纷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