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的帐幔内,容卿被抓住了手腕,那双赤红的眼睛离得那样近盯着她,眨也不眨,像头饿狼。
他的手指有了一点点温度,呼吸也变得炙热,流动在容卿眉眼间令她脸颊发热,心跳的越来越快。
他托起她的脸,突然俯身贴近——
容卿紧张的闭上了眼,感觉到热热的呼吸喷涌在脖颈间,他张口含住了她颤动的喉颈,叼着猎物一般,吻着她的颈。(审核员好,没有脖子以下)
又痒又麻,容卿被那滋味折腾的抓紧他的发,他的手掌便轻轻抚摸她紧绷的脊背,含着她的脖颈哑声说:“我不碰你卿卿……别怕。”
不是……
她不是害怕。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却只用嘴唇蹭动着她的脖颈低低说:“读首诗给我听好不好?”
“诗?”容卿浑身发热,脑子也被吻的晕乎乎,“什么、什么诗?”为什么突然要读诗?
“情意绵绵的诗。”他在她的喉颈上喃喃:“快乐的诗。”
容卿脑子混乱,哪里还想起什么诗,只想起写给他的那两句,便随口胡乱念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他嘴唇滚动在她颤动的喉颈之上,她念的破碎如断开的珠子,颤巍巍、乱糟糟:“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他轻轻咬了喉颈一下,呢喃说:“不听加饭诗。”(只是咬了一下审核员)
容卿颤了一下,好笑又好气的道:“什么加饭诗,这是……”她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断耳,忙松开手,“会痛吗?我、我抓疼你了吗?”
谢和抬起眼喝醉了一般望她,抱紧她竟有些眼眶发热,只有她问过他,会痛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他将热热的脸埋在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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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客厅里,黄二抱着两大包干粮脑袋歪在侧榻上,睡着了。
殊月趁着他睡着,盘膝坐在地上打坐调息他的伤口,只听见卧房里居然、居然在念诗?
有病吧?
谢和跟他的小母后同床共枕,竟不干别的就是念诗?
说出去谁会信!
他运行灵力疗伤渐渐入定,刚运行一周,忽听见四周寂静异常,卧房里没了一丁点动静。
怎么没声儿了?
他觉察不对,刚收住灵气睁开眼就对上一把青铜剑,直挺挺的指在他的喉咙口,眼前站着的人正是那位娇滴滴的人族圣公主,他的小母后。
四目相撞,他与容卿皆是一惊。
“你别动。”容卿握着那把青铜剑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殊月能看见她握剑的手抖了一下,她是害怕的,双手紧紧握着青铜剑,一看就是没杀过人。
可她动作却毫不迟疑,殊月感觉到脖子被剑锋贴着的冰凉之感。
“你别动,不然我会割断你的脖子。”她压低声音威胁他,声音娇娇柔柔地说:“我只是要和你商量一些事。”
这是商量的态度吗?
殊月瞟了一眼喉咙上的剑,仔细听卧室里——谢和呼吸变得平稳细密。
“若我猜的没错,谢和是发病之后昏睡了过去,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殊月也轻轻和她说:“母后,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啊。”
他抬手要来擒容卿的手腕,只感觉喉咙上一抖,皮肤被割开了细细的口子。
还真动手。
他刚擒住容卿的手腕,侧榻上的呼噜声戛然而止,黄二溜圆的眼睛冷森森的盯住他,猛地朝他扑过来,一拳头抡在了他的脸颊上。
又快又狠,他只来得及抬手挡,可那拳头来势汹汹砸在他的掌心里“哐”一声,带着手掌一起锤在他脸颊上。
他直接翻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只瞧见容卿吓得捂住耳朵冲他说:“我都说了叫你别动,我不想真伤你!”
殊月气的快要呕出血来,她拿剑要杀他!他动手有错了!
“不许动卿卿!”黄二横臂将容卿护在身后,凶神恶煞的冲殊月道:“不然锤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