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答应了。
容卿仍然不敢信的站在桌子旁,心咚咚咚的跳,根本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殊苍云的脸色难看极了,一丝丝的血腥味透出来,让他变得急切的要结束这一场谈话,硬生生挤出一个∶"好。"与谢和说∶"你先回去,明日出行你母后随你去。"
每个字都咬得深重。
容卿想,殊苍云可能快坚持不住要吐血了,所以不得不先应下,让谢和先离开。
可谢和却半点也不退让,他说∶"战况紧急,何必等到明日再出行,今日儿臣就动身。
殊苍云"砰"的一声抓破了掌心里的茶杯,杀意毕现的盯着殊和,他早该杀了他,在他被拂雪衣下了咒那一刻就该杀了他!若非当年念着殊和到底是他与拂雪衣的儿子,留了他一命,今日也不会让他如此张狂!
"容卿。"殊苍云叫了一声她,抬眼看住她∶"你想今日动身?还是明日?"他问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多么痴情。
不等容卿答话,他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让她瞧着自己的眼睛∶"无论何时去,你要记清楚你的身份,人族的圣公主,魔域的王后,好生照料着你的继子。"
又在威胁她。
容卿看住了他的眼,他眼睛充血成这样,若是她现在与谢和联手,能不能杀了他?
她甚至蠢蠢欲动,觉得或许如今她拼一拼也能杀了他。
——"别冲动容卿。"青铜剑女子忽然说∶"你现在杀不了他。"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又说∶"谢和可以与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容卿不明白,如今谢和的灵力早压过殊苍云,要杀他,怎么还需要与他同归于尽?
可青铜剑女子不再答她。
容卿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答他∶"我自是不会忘。"
她说∶"既然要走,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分别?今日就走,早去早归。''
她说的如此果断,那颗心恐怕早就跟着他的儿子跑了。
殊苍云从未有过如此的屈辱感,他的儿子和他的王妻毫不避讳,迫不及待。
好,真好。
但他已没有退路,再多一会儿他压着的血就会吐出来,殊和就会知道他现在伤的有多重。
她的葵水还有几日?三四日?四五日?
那就让她去,三日之后他亲自去享用她这个玉鼎。
殊苍云强压着翻涌的血脉,扬声说∶"红叶,为王后收拾启程。''
容卿那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快要飞出去。
她真的要离开这魔主宫了,要离开殊苍云这畜生了,哪怕只是暂时。
还收拾什么东西,她什么也不需要带,只是别把黄二落下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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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亮堂学的照在魔主殿之新的屋誉上
殊苍云站在城墙上,目送他的儿子与王妻出行,多么滑稽。
他看见容卿站在三头狮的坐骑下,足尖一点掠上狮背,她抓住了缰绳,一袭白衣,披着黑色披风抬头看向了他,微微壁着的眉,飘扬的发,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鲜衣怒马的拂雪衣。
他伸手扶住城墙,盯着她,多想下去将她抓回来,拴在身边。
但他只能看着殊和掠上狮背,公然坐在她的身后,环臂抓住了她手中的缰绳,看也不看他的绝尘而去。
"父王。"殊月在他身后低低道∶"监视的人已经派去了,青山城那边也已嘱咐过他们盯紧殊和,找机会下手。"
殊苍云没说话,他原想留下殊和这具身体给飞羽,如今看来,不必了。
他不想再看到殊和回到都城,既然他只需要魔髓,那就不用留着殊和的手脚了。
殊苍云转身下了城墙,拂雪衣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父子厮杀,奸-淫-王妻。
走远了吗?离开了吗?
容卿紧紧抓着缰绳,耳边风声呼啸,她回头看去,早已看不见巍峨的魔主殿,她这颗心才总算落下来。
她看着脚底下飞掠而过的街道田地,心被风吹的无比畅快,禁不住笑了一下。
"母后在笑什么?"谢和问她。
他不是不装了吗?怎么还叫她母后?
容卿回头看一眼,谢和身后那一对半妖军士,是怕被他们监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