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的外甥女,不是已经死了吗?未曾听说尊主另有姐妹啊?”
两个人满脸疑惑,互相问来问去,也没有得出个结论,但也不敢再随意伤人,只道:“从未听尊主提过他的外甥女,你有何凭证?”
“凭证,你们看我的样子看不出来我长的跟他有多像吗?要什么凭证?”风芷凌胡诌道,“既然你们不让我去找我舅舅,那好,你让我舅舅来找我,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那两个人听她说的理直气壮,最奇的是此人穿过法术之门时没有一点法术光柱,却能毫发无损的从四大魔域闯出来,实在非同寻常。又见她一脸傲慢不耐烦,心里也有点打鼓,于是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派一人带她进去天魔宫。
风芷凌就这么被那个人押着走上了十一层修得九曲回肠的又宽又长的阶梯,感觉自己都快爬上天了,累的气喘吁吁,靠着宫门旁大口喘气。
那哨卫把她交给了看守宫门的另一个守卫,说了几句,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风芷凌气还没有喘顺,就被那人领进了宫门。
天魔宫真是大啊。风芷凌只剩下这一个感概了。她被带着走过天魔宫一重又一重的殿门,已经绕的五迷三道,才终于来到了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院门关着,门口站着两个守卫。风芷凌抬头,见门楣的匾额上如蚯蚓似的爬着三个什么字,她也不认识,只是莫名的觉得那字体很熟悉。
押她的人把她交给门口的守卫,恭敬地交代了几句,其中一个守卫推门而入,走进正对门口的屋子,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门,向门内报告了一声“尊主,人已经带到”,等了片刻,就应声出来,带着她走了进去。
她刚迈进院子,就见到一个身着金色衣袍、身材修长、冷峻面容中透着几分阴狠凌厉的青年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凌霄。
这个屠了太乙山几百弟子,杀死师父的魔头,这次,她终于再次看清楚了他的脸。
风芷凌的眼里不自觉地露出凶光,似乎想把凌霄的面目刻在脑海里,时刻提醒自己莫忘报仇雪恨。
“你?”凌霄的眼神有一丝亮光闪过,他质问道,“为何谎称是我的外甥女?你可知我外甥女十三年前就已经命丧于太乙门息鹤庭手中了么?”
风芷凌胸口怒火在烧,她不停告诉自己要隐忍,因为她现在非但不能报仇,更要有求有他。
凌霄见她没有回答,继续说道:“竟然只身一人毫发无损的闯过了地、火、水、风四域,看来你真的有点本事。说吧,来干什么?”
风芷凌举起右手臂,将袖口往上一拂,露出了乌黑色中毒的皮肤但奇怪的是,毒素的范围怎么缩小了?之前整臂都已经发黑,而现在却怎么缩小到前半臂的范围了?
风芷凌自己先是一愣,但并没有时间细想,她对凌霄道:“你知道这个毒吧?我想要解药。”
凌霄不动声色地轻轻一笑:“好。”他走进房间,风芷凌跟着进去,只见凌霄从一个密闭的柜中拿出了一个药瓶,竟真的递给了她。
风芷凌轻吁一口气,心想:太好了,果然是神乌鼎的毒,这下桐安城的百姓有救了。
她接过药瓶,看着凌霄,继续道:“这太少了。我要整个桐安城的人的解药。”
凌霄被她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样子逗得大笑两声:“哈,哈。小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你当我天魔宫是善堂吗?当我是治病救人的神仙啊?”
他突然变了脸,阴狠地盯着风芷凌:“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一个仙门弟子闯进我太乙宫,我没有马上要你的命,已经非常的有耐心了!给你解毒的药,你嫌不够是吧?那我是不是应该把神乌鼎给你,让你带着神乌鼎去桐安城炼药救人哪?”
“未尝不可。”风芷凌答道。
凌霄听到她的话,简直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抑或是这个小红毛丫头脑子有毛病,从来没有人敢把他的震慑当作玩笑,而她居然敢口出狂言!真是荒谬无知!
他一把掐住风芷凌的脖子,冲她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要的你命?你知道我凌霄这辈子最痛恨什么人吗?就是你们这种仙门子弟。你知道所有的仙门中我最痛恨哪个门派吗?没错,就是太乙门。我见到太乙门的人恨不得立刻扒皮挑筋,丢到赤炎山去烧成灰烬!你姐姐是太乙山的弟子,你现在又来冒充我的外甥女,跑到我面前撒野?活腻了是吗?那就遂了你的心愿!”
风芷凌冷笑一声凌霄终于露出了他狠厉残暴的真面目了。
然而她的冷笑很快结束,此刻被掐得双脚离地,双眼发直,仿佛就要窒息而死。
这几个月来,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其中有被太乙门活着的师兄们打死,被澜渊一剑刺死,自己跳下天隐阁摔死,吃丹药毒死,被仙界攻击的唾沫淹死……死在凌霄手里,当然也想过,可惜现在的她,多多少少有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