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同我一起,去见见你爹。”练羽凰从冷池中缓缓走出来,只见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几个侍女用两层厚厚的布帘将她围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其中两人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替她快速的更衣。
陆天清对此一脸懵,而练羽凰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人在旁边候着,故而不觉得冒犯,只由她们给自己更衣完毕,又看她们自觉地消失。
除了凌霄,谁还会这么做呢?
她既然答应等他考虑,那便给他几天的时间,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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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羽凰一身轻盈的黑纱衣出现在天霄殿时,陆放正在大声与大殿首座台上的凌霄理论。
“你们要做什么冲我来!十几年前,我儿子尚且年幼,与这些恩怨毫无关系!”
凌霄坐在黑玉雕龙椅上,余光看到了练羽凰从侧门入殿的身影,他没有扭头,那黑色的身影却如魅影一般,将他的视野全部占据,大殿内的其他人包括正怒气冲天的陆缙山,在他面前全成了一团模糊的东西,只有那黑色魅影越来越清晰。
那魅影携着淡淡木香,在他面前站定,投给他一个玩味的目光,缓缓地贴着他并肩而坐。
凌霄忍不住想起第坤说的话,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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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了天清!”陆缙山急吼道。
“你儿子在天魔宫过的很好呀。”练羽凰道。
这话落在陆缙山耳里成了一种生冷的威胁。
他正要说什么,之见练羽凰勾了勾手指,陆天清就从刚才她入殿的侧门走了进来,在练羽凰的示意下,乖乖地在她身边站定。
“爹。”陆天清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天清!你没事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受伤?”陆缙山见到儿子还是全须全尾的,急切的脸色好了些。
“我没事,爹。”陆天清嗡声翁气的,好像很怕他这个爹。
“为什么要抓我儿子!”陆缙山见陆天清的确不像是受过伤的,于是放下心来,质问首座台上的二人。
“我就想请他来天魔宫做做客。”练羽凰语气平平地。
“嗯,爹,练姐姐她对我挺好的。”陆天清也说道。
陆缙山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儿子刚才,是叫了妖女一声姐姐吗?
“天清,你告诉爹,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
“没有,爹。练姐姐是好人,她还替我疗伤的。”
“不许叫这女人姐姐!”陆缙山差点把“妖女”两个字脱口而出,还是忍住了,“你哪里来的这种姐姐!”
“爹……”陆天清不敢再说下去了。
陆缙山见陆天清那软弱不成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你这个玩物丧志、毫无骨气的东西!你真是一点也不像是我陆缙山的儿子!”
陆缙山与陆天清一样,双手也很大,因为除御剑之外,他们祁山一派还有一门绝技,便是祁门掌。长年练掌风之人,自然有一双大手掌,可是他那大手均匀结实,没有陆天清的双手那么皴裂难看。而且陆缙山体格健壮,一看就是常年修炼硬功夫的人,陆天清和他对比起来,瘦弱的就像只猴子。
“嗯,我也觉得你们不像。陆天清的铸器之术世上少有,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你看着却稀松平常的很。看来你儿子定是随他娘亲。”练羽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