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则不论寒暑都要站在铁炉旁,忍受炎热煎熬,有如身处地狱。
所以张远在院里支了个棚子,三面通风打铁时能好受一些。
棚子正中放着一个大火炉,炉边驾着一个风箱,炉里火焰正旺。
一个皮肤黝黑,肌肉精壮的中年汉子,左手紧握铁钳,钳着一块烧红的铁胚,右手拿着一柄不大不小的铁锤,一锤接一锤落下,富有节奏敲打着铁胚。
烧红的铁胚在张远锻打下渐渐变得扁平。
张远这个简陋的铁匠铺里,除了锻打农具,犁、耙、锄、镐、镰外,再就是一些生活用具,菜刀、锅铲、锤子、剪刀。
看铁胚渐渐显露出的形状,张远应该在锻打锄头。
“散学回来了?”
张远停下手中的锻打,看着回来的李丘,招呼了一声。
“嗯。”
李丘随意嗯了一声,往屋里走去。
张远看着李丘进屋摇了摇头,继续埋头锻打铁胚。
他儿子张兴自小聪明懂事,从小到大没犯过任何错,言行举止妥当得体,处理事情冷静从容,根本不像一个初次为人的少年,抛开相貌外表性格比他还要成熟稳重。
家里一些事情还是通过张兴的开口提醒,麻烦才得以解决。
不过张兴如此聪慧早熟,在他看来有好有坏。
好处是让他十分省心,本来他一人拉扯大一个儿子,又当爹又当娘应该十分辛苦才对,但其实并没有。
坏处是张兴太过聪明懂事,让他从小到大没得到机会训斥教导过他,没能在他面前树立起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威严,在面前根本摆不出父亲的架子。
像前些时日,张兴提出不想再到学堂读书,要去城里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