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拎着两盒罐头来到祥娃子病床前放下,瞅了眼傻墩没好气地对着祥娃子骂道:“你个龟儿子又在骗新兵滴饷咧?”
“你莫要污蔑劳资,饷还莫得发咧,劳资骗个锤子呦。”
看着小七一脸看穿的表情,祥娃子只好辩解道:“你是不晓得,这个龟儿子竟然得了首功,他这首功可是劳资跟头儿拿命帮着拼来滴,劳资想分点过分嘛?”
这句话恰好被拄着拐杖进屋的公鸡头听到,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劳资打死你个龟儿子!净丢我们四川人滴脸!”
小七哪里敢让公鸡头真的打祥娃子,赶紧上前夺过公鸡头的拐杖:“头儿,你消消气……”
“劳资说滴哪里有啥子不对?他这首功就是劳资帮着换来滴,要不是劳资顶着鬼子滴子弹用机枪压制,他个瓜娃子能刨死鬼子大官?”
公鸡头原本稍微降下的火气瞬间又被点燃,四处寻摸东西要继续揍人,一边的一个伤兵不知从哪给给他递来一块木板。
无聊的伤兵们丝毫没有上来劝架的意思,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看戏的姿态,就差来点瓜子花生搬个小板凳了。
至于现场一直拦着公鸡头的小七,则成了众人埋怨的对象。
一场小规模老子揍儿子的戏份过后,公鸡头把小七送来的罐头,挨个分给了病房里的伤兵们,唯独就是没有祥娃子的份,就是傻墩都分到了一大口。
要是往常,他肯定不会把到手的东西分出去,可是他现在在独立团里是个新人,需要用这些小恩小惠笼络下关系。
伤兵们也承他的情,一个个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说以后有啥事尽管找他。
当然,公鸡头不会信这些话,但是要是有些小事求上门,估计兄弟们也不会不给他这点面子。
“你娃现在跟着山羊长官咋个样?习惯不得?”
小七坐在公鸡头床边略有些兴奋地答道:“挺好滴,两位长官都挺照顾我噻。头儿,我今天打死了一个鬼子,三百多米远,被我一枪打中了胸口,当场就死透咧。”
公鸡头看着小七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