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粤军老兵坐在那对着把烟点上,看着自家勉强凑够一百人的连队,忧心忡忡交流起来。
“呢个系要打大恃嘞。(这是要打大仗了)”
“因住住唔出两个月鬼子就要嚟嘞。(估摸着不出俩月鬼子就要来了)”
“老子连钢盔都呢,一粒流弹就可以要咗老子嘅命(老子连钢盔都没有呢,一颗流弹就能要了老子的命)”
粤军班长看到他俩在那躲着抽烟,操着粤式普通话骂道:“李们两个烂仔像那躲着偷烂,系不系觉得老子没有揍李们难受?(你们两个烂仔上那躲着偷懒,是不是觉得老子没有揍你们难受)”
底下的几个新兵挤眉弄眼,每次粤军班长说话都要说好几遍才能听懂,因此气得粤军班长大部分时候都用棍棒教育。
新兵们凡是分到这个班的,六连的老兵们无不报以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不管是粤语还是粤式普通话,都十分难懂。
四川话山西陕西话还好些,就连湖北话,大伙儿也能懂个不离十。
周大毛看着训练有些泄气的新兵们,眉头紧皱。
都是一群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没看到过血腥的场面,一旦打起仗来,很容易炸窝。
这样不行,得想办法让这群新兵们见见血。
可周围人烟稀疏,别说鬼子了,就连便衣队都不上这来,怎么办呢?
“赵六!”
赵六急忙跑过来,一如当初在小王乡时那样,一点没个军人的样子。
他跑到周大毛身边笑嘻嘻问道:“老大,喊我啥事?”
按理来说赵六在周大毛身边半年多了,他早该习惯了才对,可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赵六没个正形的样子,心头老是无名火起。
而赵六这个素来最有眼色的人,也不知道为何犯贱,就爱凑到周大毛边上晃悠,把他调到团部后勤还不乐意。
“你路子野,想办法打听到周边鬼子的消息,最好是落单的那种,别超过一个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