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拿起桌上银罐银匙,挖了一小勺细盐对她道:“趁着画纸还湿的时候将盐粒撒上去,等它浸透彻底,周围的颜色便尽数排开,再掠过些浅色也上不去了。这是画雪的偷步法子。”
“合着你等半天是看盐化没化。”
杨点头,接着调了些淡墨暗白,粗粗勾勒一番。馥芝看了看问:“这岁雪压的兰花,得是之前薰兰阁那农妇做的细叶寒兰才行吧?”
“确实是寒兰。”
尚馥芝道:“之前太后说喜欢兰花,估摸官家也喜欢。你这扇面画好了有何用?只是打消时间不如题个词赠与我,官家喜欢咱们姐妹情深,显得后宫和乐。”
杨说好。
“可要写下我对官家的相思之苦才行。”
杨嗔说:“要求这么多,好似我亏欠了你。”但仍提笔写下一支《相见欢》。
馥芝拿起来看,只见是:
兰房惊梦嫔嫱,涉寒塘,几瓣碎心砌千堵宫墙。
离人夜,拂晓月,枉断肠,两地相思忍一种凄凉(作者乱作)。
馥芝道:“既然写的这么悲戚,画儿上却只有一株兰花可不够,得加个美人才行。”
杨笑说:“届时你手执纨扇,还有哪个断肠人能美得过你吗?”
馥芝点头乐道:“这倒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