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龟山穆王去,
醉卧瑶池九母还。
扫起尘缘似扬絮。”
作完怔怔对字揪心,直到过了半晌祖筠已经端了茶上来,她方摇头自叹:“当真是老糊涂了,什么穆王,什么西王母,什么扫尘缘,这哪是此时该理的?”
从祖筠手里接过药丸,就着茶汤服下,有水温吞,情志舒缓,杨太后这才能继续想:“眼下小皇帝欲罢杨崇勋,自认精明,却不知留了多少空当儿给别人。若能借此机会将另一人拱上,倒成了助我之力。”由是写了一张纸笺折好,不自觉走近北侧窗沿。
才支起窗棱,迎面扑来一阵干凉清风,倒将她吹得清醒,她垂首打量自己,轻哼一声:“真蠢,人都被关进慎刑院了,难不成还盼着他来替你传信儿?”于是转身交代祖筠,将这信偷偷转给造作所徐内侍,让他带到宫外,中间小心不能被赵祯安排的人察觉。
祖筠遂依言挑了几个人一同出慈寿殿,装作有事置办,内东门司,造作所,太府寺各去了趟,中间偷摸将东西交到徐内侍手上。回殿半途遇见贾尚服,因随意聊了两句,问起辛夷这两日如何。
贾尚服指着北面说:“这妮子听说今儿个有人去资善堂读书,因趁着休息,跑去看看来得是谁。”
“菊三四那厮如此严苛,竟也放她?我知道今日去的是内殿崇班刘永年,娘娘替辛夷寻的姆教该和他的宫教不是一个人,她去凑什么热闹?”
“那姆教有些年纪了,时不时有个腰酸腿疼谁也不好多嘴,有事便仗着魏国公主的名号替她在资善堂请人。何况,都是孩子,谁晓得对什么就上心呢。”
“官家尚无公主就没请新的,宫中这些姆教还是先帝时候留到现在,难免卖些资历。只是辛夷如今年纪不大倒还好,再过些日子,可要寻白帐挂在堂上挡住面貌才行了。”
贾尚服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听那妮子说,近来因为娘娘召唤少些,菊三四好似对她也没之前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