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素瞧他们一个个神情有异,便生了些疑窦,“莫不是有何不妥?”
“梳头夫人真的不知?”徐内侍弯着腰,做出一派紧张神色,稍靠她近一点道,“这本不该乱说...”
“徐内侍两个月前说这不妥的话,可是叫我好生大病一场。”素佯嗔着打断他,“今儿还是别说了,再给我沾染一身的秽气。”
“这叫怎么话说得。”徐内侍把头往后一收,讪笑道,“那日原是我对不住姑娘,本该陪姑娘一齐进后苑摘木犀花,但咱现下不也是好意嘛。”
“罢了罢了,我也是担不起这好意,且我若无事也极少回来,青天白日的,六尚局更是人多的地儿,能有什么古怪。”
“可不就是青天白日的人又多,愣闹出这档子事才古怪。”徐内侍扭头朝走来的方向看去,“现在到那儿估计正闹得凶。”
听他说得模糊,素抿抿嘴,反倒是记起那日夜里在延春殿附近撞鬼的事,恰正站在日头照不到的角落,身上愈加发寒,深吸一口气仔细着问:“到底如何,不如讲明些好。”
“梳头夫人此刻过去,只怕要被吃人的鸟儿啄瞎了眼。”
原来十月十九那夜,赵祯放话要见到枭鸟的宫人都要尽驱赶之责,掖庭中人此前听了何典仗不吉之言,本就容不得它们落脚,如今得了口诏,更是不能放过。或鸣锣,或掷石,或长竿挥舞,或槐沙弹弓,竟比宫中捕秋蝗那阵还用心热闹,只是成效却未必如人意。
那些枭鸟好似通识人性,学得十分精明,夜中安静在墙头树杈站着,鲜少对熟睡之人扑棱招惹,反而白日宫人各自忙活离了寝房,它们却飞来盘旋。方才有个宫女独自回寝房,走至一条无人夹道,正是高阳挂堂的时辰,怎知夹道四周忽响起几声呜咽咕鸣,她知道是枭鸟复来,只觉烦恼便加快步子。
正迈腿,眼前便闪过一个黑影扑至她脸上,饶是一个大活人,也被这怪鸟扑倒在地。接着额上锥心剧痛牵拉骨髓,她赶紧手脚并用的驱赶,撕心裂肺恶号尖叫。这一声哀嚎将四周人都惊了过来,却眼见乌漆漆的一团,怕有十数只枭鸟,正在那宫女周身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