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无所表示不大可能,赵祯的眼珠子把面前人挨个扫过,最终停在皇城使王怀节2的脸上,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后,淡淡道:“你来说说吧。”
王怀节咽了咽吐沫,确实今天皇城司的过失首当其冲,幸而没有哪位亲贵挂了伤,否则第一个要罚的就是他。毕竟无论负责在宫城民间打探机密的遣卒,负责关闭城门的提举,还是守卫皇城的亲从官,竟全部失职遣卒未打探到动乱的苗头,提举没及时将城门关闭,亲从直到宽衣天武都出动了也不见踪影。
“陛下,今日是确实臣失职,因为傩礼的缘故,安排军士站守的方位与平时不同,负责营班的半途找不到人,这才晚禁军一步。”王怀节硬着头皮解释,他自己都知道他的话根本说不通,既然在宣德楼下举行傩礼,那最大的兵力就该集中在附近才对。
但若告诉赵祯真相是皇城司的人突然叫不动,那他这个皇城使的官衔干脆作废得了,谁能叫动人就让谁当。
赵祯不予置评,又看向开封府知府张观问:“是谁让开封府出的兵?”
“是程大人的意思。”张观毕恭毕敬的答。
1开封府辖权下负责东京治安的左右军将领(二人)名称。
2明道二年皇城司的主管‘勾当皇城司’,以及王怀节出任皇城使(阶官)的时间都暂不可考,但王怀节左迁的时间为景元年,此处暂定其为皇城司主管。楼下厮杀酣畅,楼上便落得清闲,宗室命妇不再慌张,转而秉持着关门打狗的态度,居高临下观赏着这场屠戮。没人怀疑禁军能轻易剿清逆反,顶多也就是留几个漏网之鱼罢了。
乐工开怀鼓掌,眼里迸烁着快意的火光。“几个野鹁鸽羔子跑咱宴席上逞能,不是找炖嘛?”他笑嘻嘻的说,仿佛此前从未怕得一句话都吐不利落,“部头快瞅瞅,头里还扯着嗓子喊要杀出一条路,现在,嘿嘿嘿,滚的比谁都快!”
菊三四顺他说的方向看,果然前方死士还在拼命抵挡杨知信,后方反贼已经各自逃散了。他倒没特别觉得有趣,只喃喃道:“这帮蠢物,被他人鼓动送死,转眼就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