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回 拒授舞深夜终解疑 祭兄弟中夕犯火禁

辛夷传 殷家了了 1219 字 11个月前

尚功局掌彩沈小染叮咛过她许多次,“无论白天怎么涂抹,夜里千万得洗干净才可”,她一个女娃都懂的道理,陈怜怜恁在乎护养的人,怎可能就此睡去?

“嘿!”辛夷暗喜,“前次撞见她夜里留人,她脸上就顶着残妆,莫非今天又在等谁来找?哼,你赶我,我偏要探个究竟。”

这么一想,她扭过头朝陈怜怜黑漆漆的屋子瞅上一眼,借道旁阶,曲曲拐拐又绕回去,像上次一样躲在侧面。

刚藏将好,陈怜怜的房间里便挑起灯。辛夷一边往手心哈气,一边夸赞自己真是精明,这般遮遮掩掩,可不就是在等谁嘛。她现在只盼那人赶紧赴约,否则再过一阵锁宫门,贾尚服就会跑来寻她了。

同理,那人大抵亦不会来得太晚。

正自盼着,便瞅见一个穿着打扮想必是有些身份的女史往这边走。等她走近,辛夷借窗子里渗出地光,终于将此人的脸瞧了个大概。她估摸上了些年岁,少说三十六七,往大了讲,四十一二也成。与陈怜怜极为不同的是,她眼尾周围几条夜色藏不住的纹路,令她的脸庞多了丝柔和,少了些刻薄,似乎稍微好亲近,但下沉的嘴角又有点不近人情。

辛夷琢磨一下,没甚印象,待陈怜怜开门招她进去后,她又躲到不挨大路的窗沿下头,用手指尖将窗户缓缓支开一条缝,仿佛这样就不会发出声响了似的。也幸好窗户正对木桌,否则以她的身高,再深的地方怕会看不仔细了。

可就这么浅的一小段,都让她愣了一下。

距离她最近的位置,竟摞着两叠纸钱,纸钱旁,还有纸衮叠成的冥器,薄如鞋靴彩衣,厚如小楼凉亭;再往右瞧,焚香、燃烛、茶果、酒食、肉汁、鹅粥、血羹一应俱全,简陋无华,却满满当当的挤在桌子上。

辛夷不禁咋舌,在心中回忆早晨何典仗照例告知的小本忌讳:腊月十七,宜搬家、入宅、安门、出行、安葬、上梁、祭祀。

“果然有祭祀!好家伙,恁么齐全,看着可不止准备了一天,是烧给谁?”她瞧着瞧着,忽地记起一件事,“糟糕,陈怜怜不知有否提前知会吴宫正,倘是背人的动作,岂非要犯火禁1?我还是快快逃开的好,省得她们被人告讦,却将我牵涉进去。”

理虽如此,奈何她本就对那夜陈怜怜屋里藏人的事十分好奇,今天更撞到她为祭奠某人而不顾责罚,于是脚下不听使唤,非拉住她再多听一会儿。“那...那她们一点火我就跑。”她如是告诉自己的脚。

辛夷再往房间看去,倒是瞧不见陈怜怜的人,仅能听她问:“你来得这么早,娘娘那边已睡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