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辅一落地,她已后悔,果然陈怜怜一双眼睛半青半白净是不耐烦,缓缓转过身向她一扬下巴:“怎么,吐实话了?”
辛夷撇撇嘴,无奈点头,不得不将女乐的谣言告知。
原本的内容已不甚复杂,可她仍只讲个大概,尤其太让人摸出她烦忧的内容似杨太后不再需要她之类还被她有意无意给抹去了。陈怜怜感觉她有所隐瞒,仅凭这点东西她断不至于缄口如斯,但确实没再细追的必要,女乐借故扰乱她这一桩过错已是铁板钉钉。为安抚她,陈怜怜又将自己的初衷解释一番。
两人掰扯清爽后,她忍不住气道:“就为这么档子破事,费我半天劲,你也是,看着挺机灵的皮相,结果听风就是雨。”辛夷委屈的鼓鼓腮帮子,若非女乐刚好戳中她心事,她才不会上当。“那么你接下来做何打算,不然再比一次?”陈怜怜问。
辛夷悬着的心虽降下大半,却还是惶惶难安,毕竟陈怜怜仅仅能替她自己打包票,而无论有没有女乐的嗦弄,杨太后那边究竟没有头绪。就似一堵墙,拆下一块砖,又堵一个角,还是会漏风。
她摇摇头:“输都输了还比,再留下亦是名不正言不顺。”她顿了顿,眼珠子滴溜一转,狡黠的目光透着暗示:“而且...舞阵里根本不缺人,即便娘子罚她,让我替她位置,恁短时间我也不够练习的吖。”
“陈怜怜啐了她一口:“替她?做什么美梦!她是舞阵花心,大家都晓得动了她,我眼前根本找不到谁能接下这支舞。”
辛夷当然明白,正因为这一点,女乐才敢明目张胆诓她,别人也帮她隐瞒。她对花心自是没多少兴趣,但她要从陈怜怜口中得到一个担保:“可娘子不是嫌仙韶院生冷不择吗,换不了花心,怎么处置呢?”
陈怜怜莞尔:“你又不打算留下,我怎样责罚仙韶院的弟子,不用你管。”
“哦,也对。”辛夷吐吐舌头,并不上钩,“我可不敢掺和仙韶院的舞了,省得与她们相处尽挨欺侮。”
陈怜怜闻言,单手托腮,微微颔首:“你就没寻思寻思,你都挨欺侮,何况芮哥呢。”
辛夷嘻嘻笑道:“难为仙韶院出了个比我还不知天高地厚又耿介的,娘子却不看护紧,岂非像戏里亲什么佞远什么贤一样啦?”她这也是才缓过劲就乱讲,仙韶院几百号人,陈怜怜哪儿看护得过来。